男兒有淚不輕彈(八)(第5/5 頁)
生計掙錢之中,不經意間又迎來了暮秋。
楓林如火美如畫,西山階上夕陽斜。縱是漫山葉盡吖,唯見紅裝浪天涯。風兒又涼透了黃昏,暗香盈窗,獨見殘紅落盡,風拂石楠,琴音淌進潢河。
不知不覺間雲層厚了,西風又轉作了北風,並很快下起了雨。誰家窗前捲起了簾,只是瞬間,燈照亮了街。唯見巷子深深,似塵封千年。只等那天,枯葉爛於泥田,我彷彿又在夢裡回看,看見了那一張頭帶黃花的臉……
二十一點三十分時,在巷子口,李姐撐著傘,迎著透骨的北風走出了朝陽門……
今年第一波次的寒潮來襲,凜冽的北風呼嘯地掠奪著殘留在枝梢上未落的黃葉,小潢河兩岸的樓宇黯然失色,枯葉亂舞的沿河道上滿目蒼涼,漫天的雨絲凌亂地翻飛,被橡膠壩攔起的堰水捲起層層湧浪,狂拍著條石砌起的沿河岸,雨霧隱去了黛青的群山。
前幾日鄉下老家有事需要幫忙,下午十九點李姐才匆忙趕回縣城,今天是星期六,讀高中三年級的女兒打電話要回來新增衣服,到二十一點五十分放學。
窗外陡然下起了雨加雪,巷子的路燈格外昏濁。李姐的腳今晚有些不聽使喚,路有點滑,又有許多積水,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學校走去。
在接女兒回去的路上, 到了潢河路與步行街交匯處,由於路滑,有位女生騎電瓶車摔倒了。
李姐慌忙趕上去,扶起了這位學生,女兒趕上前扶起電瓶車。詢問了女生,問題不是很嚴重,只是腳扭了,感覺有點痛,李姐彎下腰拿捏了幾下,扶著讓其走了幾步,發現骨頭沒有受傷,問明地址後,便攔了輛計程車,把電瓶車幫司機抬進後備箱,付了錢叮嚀了司機:
“一定送到小區居民樓樓梯門口師傅,我記下了你的車號,以後好感謝你哈!”
李姐是在朝陽門做生意時,我偶爾發現的。若年不見,仍是原來那樣勻稱的身材。她居住在我租的門面房對面三樓。是一位富有熱心腸的熱情大方的居家婦女,我當時認真地看了好久,確定其便是在安陽認識的那位柔弱的李姐。已隔十八年,往事又在我心中浮起。
我剛好那天沒有忙著裁衣服,歇下來在陽臺的窗前喝茶,看見了不遠處路燈下李姐機警而敏捷的一連串動作。
雨加雪一直在飛舞,點點朵朵,還有李姐母女倆撐著傘,在夜色中逐漸在樓梯口隱去的背影……
那一幅有著東方女性線韻的美麗身姿,多年來一直縈繞在我記憶的角落,當今天回憶到這一幕,李姐的身影便翩翩出現在,那一次寒潮來臨時,那一年那個晚上雨加雪的夜裡,那一刻如此美麗的風景畫裡……
那一年我三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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