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酒解憂更憂愁（五）(第2/4 頁)

然發怒透了，在展趐盤旋的野蜂下搖曳著，山桃花也湊著勁，如粉紗一般隨風飄舞在山坳溝，清脆而悅耳的溪流從谷口狂嘯著沖瀉而下，迴盪在石階路上，受驚嚇的鳥兒，連鳴叫聲也沒了，只是飛躍著逃離。

順著石階又攀爬了三百多米， 便進入了谷口，四周一下靜寂了許多，便聞黃鶯綠翠鳴歌，溪流彈唱，霞光已透進澗邊了，對映在幽深的山谷裡 ，點綴著一道道白裡透紅的水霧，隱現在深谷的山坡上、松林側茶園裡剛上班走在山道上的釆茶女，就如那傳說中的仙女在跳舞。

我抓著一枝冬青樹枝溜下谷底澗邊的青石板上，取下揹包，用紫砂壺泡了昨天自採自制的明前清茶。

閉上眼悠然地深深呼吸了九次，耳邊響起了輕淡的嗡鳴聲，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感覺谷中寂靜到了極致，時光停留在忘我的境界之中。真可謂”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緩緩睜開眼，深綠的一汪潭水被飛瀑衝下的水勢挽起一圈圈波瀾，晨光已穿射在潭邊崖石縫的石楠樹葉上，滲進濺起的水霧，同石壁上反射的陽光，織起了縱橫交錯無數的七彩光環，澗流好似從藍天上連綿不斷地潑濺下來，伴著潭邊右側陡峭的石壁上的兩棵青松樹，好似飄浮在半空中的天宮。

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谷底山澗邊的青石板上，沐浴在晨光之中，聽著歡快的鳥鳴，潺潺的水流聲，慢悠悠地品著清香的新茶。澗中亂石嶙峋，溝壑縱橫，婉娫曲折。藍天上偶爾飄過一朵淡淡的白雲。不知從哪兒飛來了一雙蝴蝶，親呢得形影不離，也許是飛累了，還是茶香招來了它們？停在紫砂壺蓋上，輕扇著彩色的趐膀。我不忍轟它們離去，任由它倆盤旋在壺的周圍遊動，享受著純淨的幸福光陰……思緒裡飄起了妻的影子。

她外出務工已月餘，春節回來時，我陪她來過這裡，她說這裡是世外桃源，在山谷上方兩百米處，有一幢林場蓋的四合院青瓦房，掩映在灌木叢中。妻說如果住在這裡，就離開了塵世的喧囂，遠離了一切煩惱。然而，我們卻屬於外面的世界，肩負著責任與擔當。那一天，我擁抱著妻很久、很久不願意鬆開，心裡對自己起了無限的幽怨。

同妻相識時在老家的桃林裡有著最美麗的回憶。那天晚上，妻詢問這西大山山谷的桃花開了沒有？我竟然一夜無眠……

於是披衣提筆——

峰前綠水藍天，絢麗朝霞漫山。念去去經年，飛鶯耳畔又呢喃 。險澗瀑布深潭，風恐清波曲亂。念往日春瀾， 一道彩虹浮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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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那天，我又回到了熊河，看到院前牆邊的海棠花正盛開著。

千般灼華桃紅落，粉黛櫻杏卷東風。與朱自清一樣，我也是——“但最戀戀的是西府海棠。”

清明時節，便是惜春的時令。然而，海棠花此時開的最盛。

海棠花，被子門植物，薔薇科、目。對於我這位多愁善感的人來說，面對溫和而美麗的海棠花，卻又是一種離愁別緒。

在唐朝以前，此花稱之為柰，後稱之為海棠。譽為花中神仙，也預示是一種富貴的象徵。

朱自清散文家還有充滿詩意的名篇散文——《月朦朧，鳥朦朧，簾卷海棠紅》。

宋詞巨匠文毫蘇軾有兩首讚譽海棠花的詩——

“江城地瘴蕃草木，只有名花苦幽獨。嫣然一笑竹籬間，桃李滿山總相俗。也知造物有深意，故遣佳人在空谷。自然富貴出天姿，不待金盤薦華屋。

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唐寅有詩曰：“褐盡東風滿面妝，可憐蝶粉與蜂狂。自今意思誰能說，一片春心付海棠。”

海棠花在風中微顫，次第飄落，隨風漫天飛舞。香氣氤氳，引來蜂趕蝶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