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青春撞了腰(一)(第10/16 頁)
塑膠花廠騁請的張廠長,東北錦州人,哈爾濱工業大學畢業,現已退休三年,“下海”南方務工。
配料房的主管是羅山縣周黨鎮人,姓徐,也是老鄉。張廠長工作忙碌,引薦之後便走了。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異鄉是老鄉事就好辦多了,工作一天九小時,每小時一元六角。因主管是老鄉,我做事也勤快,一年之後,我的工資便漲至兩元每小時,算上打卡制加班時間,一個月下來有六百元之多。那時一名普通的教師,一個月不到三百元錢,發工資時內心我欣喜若狂。
張廠長是開著車去江畔的,而我每天仍晨跑,去江畔的榕樹下晨讀,辛笛的詩仍是首選,如那江畔上的跑步顫音,輕輕拔拂著心絃,如那綿磬的寺廟鐘聲,淨化著青春萌動的靈魂。看那日出江花閃爍,瞅那行船漾濁波。
日子過得不知歲月,春節就悄悄地來了。而那一年春節,我去郵局匯了一千元錢,第一次因車票難買,就沒有意願回家。
春節的那一天,我一個人,靜靜地捧著一本精美的散文集,坐在榕樹的長椅上,全神貫住地品味著文字帶來的愉悅……
當禮花在空中燃爆,我抬起頭環視著周圍,榕樹附近沒有第二個人影,就連東江,也是空蕩蕩的,獨見渾濁的江濤洶湧,沒有了往日的行船穿梭。只聞見鳥兒在鳴唱,還有蝴蝶在舞蹈。然而,寺中綿沉悠遠的鐘聲卻送至榕樹林中……
兒時,鄉愁是青草的節根,咀嚼在嘴裡,是甜絲絲的回味;鄉愁是草本的塊莖,咽在肚中,是酸乳酪的念想;鄉愁是草本的綠葉,含吞在心底,是苦澀澀的惆悵……
少時,鄉愁是貧脊的土地,相擁在夢裡,是春天的氣息;鄉愁是風中的柳絮,晨霧中看花,是迷朦的美麗;鄉愁是破舊的校舍,苦坐書桌前,是對窗外的期望……
長高了,走進了城市。
鄉愁是對家的念想,鄉愁是對文明的飢渴,鄉愁是對未來的暢思……
那時鄉愁也是一封封沉甸甸的信,一次次邀約的長途電話,還有那郵電局裡的一張張匯款單……
直到現在,每次回至家裡,舊貌換新顏。鄉愁依在日記中思憶,在字裡行間上徘徊,與影隨形,難捨難分……
那一年?春節那天的我,慢慢站起身,疏緩了一下肌肉,向回廠區宿舍的路上狂奔而去。那一天臉上掛著自己都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30
剛回到宿舍,同鄉的王春便相邀吃年夜飯。
“等你很久了牛牛!”他微笑地拉著我的手說,“準備出發,去公司後面的飯店,我們老鄉一起高興過年。”
包括我一共七人,有吳友奎、王春與其女朋友劉和秀、王春表嫂、另外兩個女孩。
幾個人並不拘謹,我也喜歡這種氛圍,眾人無所忌諱地天南海北般高談闊論。一行人不足十分鐘,便走入了提前王春訂好的飯店。老闆恭維地送我們入了包間,並開始上菜。
吳友奎開啟了王春帶來的駝牌,斟好酒最先開口:“王春,今晚咱吃完飯,是跳舞還是溜冰?”
“今日過年,先吃飯,吃完還是唱卡拉0K吧。”王春的表嫂答腔著。
“還是看春晚好。”另外的兩個女孩中的林芹說,“今天公司電視廳裡沒多少人,留下來過年的不到百分之一,今天那個地方很空的。”
“你呢牛牛?”吳友奎問我,“還在宿舍看書?”
“今晚不看書暍完酒睡覺。”我回答著吳友奎,“你小倆口又想什麼歪主意?上星期乘我看書睡著了,鑽到我被窩來秀恩愛,還沒找你算舊賬哈王春。”
那時的公司男女宿舍樓分開,不能互串。我與管宿舍的小邵混得熟,專門弄了一間,面積僅有十平方的單人居室。廣東的冬天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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