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決定就行動(第1/2 頁)

在那仿若末世煉獄般的被攻陷城池之中，濃稠刺鼻的硝煙仿若一層被惡咒封印、驅不散的陰霾，張牙舞爪地纏裹著每一寸空間，絲絲縷縷如狡黠的幽靈，滲進街巷寬窄不一的罅隙，與焦糊味、血腥味以及腐朽的氣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肆意衝撞著人們的鼻腔。那股刺鼻勁兒，仿若尖銳的鋼針直刺黏膜，嗆得幸存者們眼眶泛紅、幾欲落淚，喉嚨似被烈火灼燒，呼吸困難，只能大口喘息。

斷壁殘垣七扭八歪地立著，恰似重傷瀕死卻仍靠著最後一絲執念苦苦支撐的殘軀，在風中搖搖欲墜。殘磚碎瓦仿若被隨意丟棄的棄子，散落得到處都是，稍不留神，便會絆得行人一個踉蹌，摔得灰頭土臉。牆體上，激戰的彈痕密密麻麻、層層疊疊，仿若憤怒黃蜂留下的蜇痕；灼燒的黑印仿若猙獰鬼臉，扭曲著、嘶吼著，無聲訴說著不久前那場驚心動魄、血雨腥風，讓天地失色的戰事。絲絲縷縷的激戰餘溫仿若幽暗中閃爍的鬼火，時隱時現，詭譎非常，讓死寂的氛圍愈發沉重壓抑，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寸土地、每一個倖存者的心頭，仿若一座無形的大山，要將他們本就彎折的脊樑徹底壓垮。

忽然間，一陣急促凌亂、裹挾著滾滾塵土氣息的腳步聲轟然作響，仿若洶湧澎湃、暗藏洶湧的暗潮毫無預兆地湧動起來，蠻橫地打破了戰後廢墟這份短暫、脆弱的沉靜。李玉彼時正眉頭緊鎖，於營帳前仔細檢視著戰後情況，周遭死寂仿若冰冷的潭水，讓他心頭不自覺地籠上一層陰霾。變故突生，他劍眉陡然一凜，仿若寒鋒出鞘，犀利眸光瞬間銳利如鷹隼，抬眸循聲銳利望去。

只見一名身著北周軍甲、神色慌張到近乎失態的傳令兵，仿若被惡鬼追趕一般，一路跌跌撞撞，腳下塵土飛揚，身形在慌亂中左搖右晃，如一陣疾風般裹挾著塵土，迅速奔至他身前。那傳令兵一路狂奔，身形踉蹌未穩，“噗通”一聲單膝重重跪地，揚起一小股塵土，雙手高高捧起一張皺巴巴卻透著不容置疑鄭重意味的榜文，手臂因緊張而微微顫抖，額頭豆大的汗珠噼裡啪啦滾落，接連砸在滿是塵土的地面，濺起細微塵埃。

李玉微微眯起雙眸，眸底幽光閃爍，伸出骨節分明、帶著戰時粗糲質感的手接過榜文，入手糙硬，指尖下意識摩挲間，目光仿若精準掃描器，快速掃過那熟悉至極、象徵北周朝廷至高權威的官印紋路，當下便篤定無疑——這榜文定是出自北周朝廷之手。

他深吸一口氣，寬闊胸膛劇烈起伏，極力強壓下心頭翻湧的複雜心緒，耐著性子，逐字逐句檢視榜文內容。起初，李玉神色尚算平和沉靜，不過轉瞬須臾，那雙銳利得仿若能看穿人心的眼眸瞬間瞪大，瞳孔急劇收縮，仿若冷不丁瞧見了世間最驚怖、最超乎想象之事，臉色驟變，由溫潤的白皙轉成了鐵青色，額間青筋仿若靈動小蛇，突突跳動、躍然欲出。

剎那間，他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蓄積已久的怒火瞬間爆開，氣急敗壞地仰頭怒吼：“賀拔天途，竟然殺了賀拔清！他怎敢如此，這混賬東西，究竟哪來這麼大的膽子！”李玉這聲怒吼仿若裹挾著滾滾雷霆、烈烈勁風，震得周遭空氣都嗡嗡作響、震盪不休，一旁的傳令兵嚇得雙腿發軟、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身子恨不得縮到地縫裡去。

李玉怒髮衝冠，根根髮絲仿若鋼針直立，滿腔怒火熊熊燃燒，仿若要將周身血液都煮沸、蒸乾，雙手不受控制地攥成緊實鐵拳，指節泛白，咯咯作響，好似這般便能將這世間所有不公與憤恨統統捏碎、碾成齏粉。他猛地轉頭，仿若獵豹鎖定獵物一般，望向南方北周所在的方向，那目光仿若實質化的利刃，寒光凜冽、銳利無雙，似要穿透重巒疊嶂、千山萬水，直直刺向遠在北周、釀成此番禍事的罪魁禍首賀拔天途。

“等攻下其餘三個蜀國，我便揮師北上，徑直踏平北周！”李玉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狠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