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兩人的未來(第1/2 頁)

那場驚心動魄、血染宮牆，仿若末日浩劫般的慘烈變故之後，賀拔清與李玉仿若兩隻驚弓之鳥，惶惶然又決絕無比，拼盡了渾身解數。熊熊大火在身後肆虐咆哮，舔舐著宮牆，似要將過往一切恩怨情仇統統焚燬；混亂局勢則如洶湧怒潮，一波接著一波，將皇宮攪得翻天覆地。二人趁著這絕佳掩護，左衝右突，避開重重追兵，腳下步履踉蹌卻不敢有絲毫停歇，身上衣衫襤褸、血跡斑斑，歷經九死一生，終於成功逃離了那仿若修羅煉獄般的皇宮。

逃離之路，艱辛異常，他們一路馬不停蹄，披星戴月，白日隱匿於荒林山洞，躲避搜捕；夜晚趁著月色，沿著荒僻小路急速奔行。餓了，便尋些野果野菜勉強果腹；渴了，趴在溪邊大口吞嚥生冷溪水。輾轉奔波許久，腳下的草鞋磨破了一雙又一雙，腳底滿是血泡，身心俱疲的二人，最終回到了記憶中那個寧靜祥和、仿若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

初回山村，景緻依舊。青山連綿環繞，仿若翠色屏風拔地而起，山間雲霧繚繞，如夢似幻，恰似仙人居所；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見底，水底圓潤石子與歡快遊動的小魚清晰可見，溪水撞擊石塊，奏響清脆樂章，叮叮咚咚，仿若靈動音符跳躍在時光琴絃之上；錯落有致的屋舍隱匿在繁茂綠樹間，煙囪升起裊裊炊煙，暈染出幾分煙火溫情，飯菜香氣悠悠飄散，仿若一雙溫柔無形的手，撫慰著二人疲憊不堪的身心。

可李玉與賀拔清的心境，卻再也回不到往昔無憂。往昔漫步山間是閒適愜意，如今每一步都仿若踩在刀尖；從前溪邊嬉鬧是歡聲笑語，此刻耳畔只剩風聲鶴唳。剛歇下腳，李玉便眉頭緊鎖，眉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滿臉凝重地看向賀拔清，目光仿若x光，直直穿透表象，探尋心底最深處的想法，滿是探究與擔憂，嘴唇微微哆嗦，艱難地輕聲問道：“賀拔清，往後這日子，咱們該怎麼辦？皇宮裡鬧出這麼大動靜，訊息定如長了翅膀般傳遍四方，想必天下已然大亂，各方勢力暗流湧動，伺機而動。咱們稍有不慎，就可能再度陷入絕境，被那無盡追殺吞噬得屍骨無存啊。”那聲音在靜謐小院裡，顯得格外沉重，仿若鉛塊砸地，沉悶迴響，透著深入骨髓的焦慮。

賀拔清仰頭望向天邊那如血殘陽，殘陽似被戰場鮮血浸染，紅得刺目、悲壯。他長舒一口氣，仿若要把滿心糾結與痛苦、彷徨與無奈，一股腦兒一併吐出，緩緩說道：“李玉，你知道的，北周不能亂啊。這些年，百姓歷經戰火紛飛，山河破碎，家破人亡者數不勝數，好不容易盼來幾分安穩，日子剛有了點盼頭。若是因咱倆這點變故，再次陷入水深火熱、兵荒馬亂之中，那無數無辜性命可就沒了指望，萬千家庭又將支離破碎。雖說……雖說賀拔天途如今一心想置我於死地，那皇宮中的驚險一幕至今仍歷歷在目，利刃抵頸，生死懸於一線，可他畢竟是執掌江山的帝王，身負治國安邦之重任。只要他能穩坐龍椅，摒棄前嫌，將這北周治理妥當，輕徭薄賦，讓百姓安居樂業，我便是犧牲了自己，又算得了什麼？我這條命，與北周萬千百姓比起來，輕如鴻毛。”說罷，賀拔清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透著一股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決然。

李玉聽聞此言，瞪大了雙眼，眼眸中滿是錯愕與不解，仿若聽聞了世間最荒誕之事。上前一步，雙手不自覺地伸出，仿若鐵鉗般緊緊抓住賀拔清肩膀，用力搖晃幾下，情緒瞬間失控，提高聲調道：“你瘋了嗎？賀拔天途那般對你，全然不顧兄弟情分，拿你當人質，利刃都險些劃破脖頸，要了你的命，你竟還想著幫他？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又不是他賀拔天途一人的私產，憑什麼要你去犧牲？他做下這等惡事，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你何苦往火坑裡跳？”李玉情緒激動，胸膛劇烈起伏，仿若洶湧澎湃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顯然是難以接受賀拔清這一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