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北周之魂(第2/2 頁)

或說才子佳人軼事，情絲婉轉、纏綿悱惻，每日茶館酒肆裡，都圍坐著一群聽得如痴如醉、如身臨其境的聽眾，隨著情節時而拍案叫絕，時而扼腕嘆息。

可近些日子，皇宮失火成了街頭巷尾最勁爆的談資，這些說書人眼瞅準了商機，哪還顧得上什麼客觀事實、皇家顏面，每日茶館酒肆裡，都眉飛色舞、添油加醋、肆意渲染地說著賀拔天途被火燒宮殿的事兒。把那失火緣由編排得五花八門，荒誕不經。有的說帝王失德，觸怒上蒼，天降神火懲戒，仿若神話故事般離奇；有的講宮闈秘事，后妃爭寵，蓄意縱火，細節描繪得繪聲繪色，用詞要多不堪就多不堪，極盡誇張歪曲之能事，引得臺下聽眾時而瞠目結舌，滿臉驚愕；時而鬨堂大笑，前仰後合。

賀拔清剛踏入人聲鼎沸的茶館，入耳便是這歪曲事實、荒誕至極的聒噪之語，臉色瞬間陰沉如水，仿若暴雨將至的墨雲，濃重壓抑；眸中更是閃過一絲凌厲如電、仿若實質化的怒火，仿若夜空中劃過的奪命流星。當下也不多廢話，仿若蓄積已久的火山即將噴發，體內磅礴怒意急需宣洩，大手一揮，那手勢仿若軍令下達，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領著身旁一群精壯魁梧、虎視眈眈的隨從，如猛虎下山般裹挾著一股肅殺之氣，直撲那還在臺上口沫橫飛的說書人。眾人尚沉浸在說書的精彩情節裡，還沒反應過來這變故，拳腳便如密集雨點般噼裡啪啦落下。一時間，茶館裡桌椅翻倒，噼裡啪啦一陣亂響；杯盤碎裂，瓷器渣子散落一地；說書人慘叫連連，仿若待宰羔羊，面露驚恐，抱頭鼠竄，卻被桌椅板凳堵得無路可逃，不多時便癱倒在地，鼻青臉腫、衣衫襤褸，狼狽不堪至極，狼狽模樣仿若街邊落魄乞丐。賀拔清見狀，從鼻腔裡冷哼一聲，滿臉厭惡，收了手，轉身大步流星就往外走，衣角帶風，氣勢冷冽如霜，仿若一陣凜冽寒風，所過之處眾人皆噤若寒蟬，仿若被寒霜打過的花草，瑟瑟發抖。

一行人快步出了城，剛到城門口，賀拔清下意識回頭一望，卻見身後塵土飛揚，仿若沙暴來襲。一群人氣勢洶洶追了上來，為首的幾個身著綾羅綢緞、卻滿臉橫肉的傢伙，正是當地豪強及其麾下如惡狼般兇狠的爪牙。這些豪強平日裡在渭水城作威作福、稱霸一方，手眼通天，政令到了這兒都得打折扣，仿若國法於他們只是一紙空文。此次暗中指使說書人傳播賀拔天途的壞話，本想著藉機攪亂朝堂局勢、渾水摸魚，趁著亂世大發橫財、謀取私利。哪成想，說書人無端被揍，在自家地盤折了面子，他們自覺顏面掃地，在一眾小弟面前失了威風，哪肯善罷甘休，勢必要找回場子，給這些外來的“莽撞人”一點顏色瞧瞧，教教他們何為本地規矩，挽回自己“地頭蛇”的威嚴。

賀拔清瞧見這陣仗，臉上卻不見絲毫懼色，反倒愈發冷峻，仿若寒星的雙眸愈發深邃，似能洞悉一切虛妄；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不屑冷笑，仿若在嘲笑對方自不量力，如跳樑小醜般滑稽。只見他緩緩抬手，那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指握住刀柄，“噌”的一聲脆響，長刀出鞘，寒光凜冽仿若冬日霜刃，剎那間直直映亮他那雙冰冷雙眸。他周身氣勢陡然一變，仿若殺神附體，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壓，決意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妄圖在他面前興風作浪的地方豪強。腳下步伐沉穩踏出，每一步都仿若重錘砸地，發出沉悶聲響，主動迎向那洶湧人潮，仿若無畏的戰神直面洶湧敵陣，一場混戰，一觸即發，肅殺之氣瞬間瀰漫開來，仿若陰霾籠罩，叫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