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千里之行(第2/3 頁)

不是給自己挖個萬劫不復的大坑嗎！”

念及此處，官員哪還有半分獎賞的念頭，當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手一揮，暴喝道：“給我拖下去！”那聲音仿若洪鐘炸響，響徹衙門口，驚得枝頭飛鳥四散。衙役們訓練有素，聞聲而動，如惡狼撲食般一擁而上，手中板子高高揚起，在空中揮舞出呼呼風聲，噼裡啪啦狠狠揮落，每一板都帶著十足力道。衙門外瞬間哭聲、求饒聲交織一片，悽慘無比，仿若惡鬼哭嚎，沉悶的擊打聲仿若重鼓轟鳴，一下下傳至街巷深處。村民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汩汩冒出，仿若泉湧，洇紅了衣衫，癱倒在地哆嗦成一團，進氣少出氣多，臉色慘白如紙，許久才拼著一股子求生的勁兒，哆哆嗦嗦、搖搖晃晃勉強爬起，雙腿發軟，站立不穩。

李玉身姿挺拔如松，負手傲然站在村口，一襲黑袍隨風獵獵作響，衣角翻飛似烈烈戰旗。遠遠瞧見村民一瘸一拐、狼狽歸來，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滿是輕蔑的冷笑，那笑意卻仿若冬日霜刃，冰冷銳利，未達眼底，透著股森寒徹骨的威懾。他提高音量，聲如洪鐘，響徹村落，高聲嘲諷：“哼，瞧見沒？這就是告發我的下場！往後誰若不長眼、心懷鬼胎，這便是鮮活例子！別以為我李玉好欺負，這就是下場！”狠話放完，他胸脯微微起伏，終究還是沒下狠手趕盡殺絕。目光微閃，暗自思忖，村民不過是被這造反名頭嚇破了膽，一時犯渾罷了。真要取人性命，村裡鄉親質樸善良，定會寒了大夥的心，往後誰還願跟著自己闖蕩江湖、圖謀大業。當下只是面色一冷，咬咬牙，寒聲命人沒收村民農田，又使幾個粗壯家丁推搡著將其趕出村子，家丁們下手毫不留情，推搡間村民踉蹌倒地多次。自此斷了這人的生計，讓他成了漂泊無根、無依無靠之人，揹著傷痛與絕望，在這亂世之中艱難求生，仿若茫茫大海上一葉孤舟。

賀拔天途慵懶地高坐龍椅之上，身著繡滿金龍、熠熠生輝的明黃龍袍，華貴無比，仿若神只臨世。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摩挲著扶手，動作閒適悠然，目光深邃似淵，仿若能洞悉世間一切隱秘，朝堂上下、江湖裡外，盡在其掌控之中。他身經百戰，歷經朝堂無數權謀爭鬥，各方勢力的暗流湧動、朝臣們的彎彎繞繞心思，皆被他看得透徹明晰。知曉李玉此舉，不過是意氣用事，嘴上喊著“封邦建國”，看似張狂至極，實則不過是宣洩過往積怨，並無顛覆北周、改天換地的能耐與決心。因而他也樂得佯裝不知，權當沒這檔子事，眼下朝堂紛爭不斷，黨爭、邊疆戰事諸多棘手事宜堆在一起，樁樁件件都要他拿主意、費心神，每日朝堂議事都仿若一場艱難鏖戰，實已心力交瘁，哪有餘力分心應付這青雲莊的小打小鬧。

李玉既定下“大漢帝國”名號，倒也沒被一時熱血衝昏頭腦、莽撞行事。月上梢頭，清冷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他獨坐屋中，對著搖曳燭光靜心思索，燭火搖曳，映照著他凝重面龐。深知北周底蘊深厚，兵強馬壯，糧草充足，軍備精良，仿若鋼鐵鑄就的戰爭巨獸，自家這點兵力強攻，無疑是以卵擊石，去了就是白白送死，屍骨無存。他鋪開輿圖，輿圖老舊卻詳盡，目光在其上逡巡許久，手指沿著山川河流緩緩移動，仿若行軍佈陣，最終鎖定蜀國。那兒土地肥沃得流油，物產豐饒得令人垂涎三尺，一年到頭穀物滿倉、果蔬滿園，仿若天賜糧倉；地勢更是險要，崇山峻嶺環繞，關隘重重，仿若天然堡壘，易守難攻。若能打下這麼一片立足之地，往後進可攻、退可守，不失為一條妙計。拿定主意，李玉迅速籌備起來，破曉時分，天邊剛泛起魚肚白，他便起身，整日穿梭村中各條小道，扯著嗓子召集村民操練陣法，聲音沙啞卻透著堅決；一家家上門耐心蒐集糧草物資，事無鉅細。一時間，村裡磨刀霍霍，兵戈之氣瀰漫。孩童們收起往日嬉鬧玩具，怯生生躲在屋角，眼中滿是懵懂與不安；婦女們挽起袖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