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實力的差距(第1/2 頁)
月黑風高夜,濃稠如墨的烏雲嚴嚴實實地壓在天際,將星月的微光遮了個乾淨,一絲光亮都透不出來。死寂般的凝重氛圍好似一張被惡魔施了咒的黏稠大網,沉甸甸地耷拉下來,絲絲縷縷都裹挾著令人膽寒的威壓,仿若無數雙冰冷的手,把整座宰相府從四面八方緊緊攥住,嚴嚴實實地牢牢罩住,密不透風。
堂前,零星幾盞燭火在如刀刃般凜冽的夜風中劇烈顫抖,燈芯飄搖欲滅,苦苦掙扎著維繫那微弱光芒。搖曳不定的火苗晃出紛亂光影,投射在硃紅廊柱與青灰磚石上,光影扭曲晃動,恰似猙獰鬼臉肆意舞動,宛如群魔亂舞,陰森之氣撲面而來,直叫人頭皮發麻。
高風劍,這位往昔在江湖中縱橫捭闔、聲名赫赫的豪傑,曾單槍匹馬闖入匪寨救人,面對重重匪寇毫無懼色,手起刀落間盡顯豪邁英姿,威名遠揚四方。可此刻,他卻似一隻慘遭折翼的蒼鷹,羽翼殘破、鮮血淋漓,往日那豪邁爽朗的笑聲、氣定神閒的風姿蕩然無存,只剩滿眼的痛苦與不甘。那杆不知從何處突襲而來的長槍,鋒利無比、寒光染血,仿若奪命毒蛇,蟄伏已久後瞅準時機,裹挾著千鈞之力,無情地貫穿他寬厚胸膛。“噗”的一聲悶響,恰似惡煞奪命的宣告,強大沖擊力撞得他肋骨欲裂,整個人瞬間被狠狠釘在了那根粗壯斑駁、滿是歲月滄桑痕跡的頂樑柱上。
他雙眼圓睜,血絲密佈,眼眸中怒火幾欲噴湧而出,胸腔劇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帶著無盡的不甘與憤懣,仿若困獸瀕死前的嘶吼。雙手無力地耷拉著,像是斷了線的木偶,全然沒了往日揮劍自如、力敵數人的勁道。殷紅的血從創口汩汩湧出,起初如春日裡解凍的涓涓細流,悄無聲息卻暗藏兇險;須臾間,隨著心臟最後的瘋狂跳動,竟成洶湧之勢,沿著柱身蜿蜒而下,滴滴答答,仿若一串悽絕血珠,迅速浸溼了腳下的地磚,在黯淡光線下泛著刺目紅光,似是他不屈生命的慘烈吶喊,控訴著這突來的厄運。
雙眼幾欲噴火的高風劍,滿心憋著最後一股勁兒,牙關緊咬,額頭青筋暴起,還沒來得及凝聚起那一絲反抗力量掙扎,一旁佯裝許久的張引風陡然發難。只見他雙手如電,猛地一撕麵皮,那精巧偽裝的假臉仿若凋零落葉,輕飄飄飄落,毫無留戀。剎那間,暗藏許久、兇狠猙獰的真容暴露無遺,在跳躍燭火映照下,溝壑縱橫的臉滿是殺意,扭曲的神情仿若惡鬼現世,更顯可怖。趁高風劍已是氣息奄奄、回天乏術,張引風高高揚起寒光閃爍的大刀,那刀刃好似久未嗜血、飢渴許久的猛獸,寒光閃爍間迫不及待地劃破凝重空氣,裹挾著呼呼攝人風聲,“咔嚓”一聲,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高風劍的腦袋應聲滾落。熱血四濺,滾燙的血腥味瞬間如煙霧瀰漫開來,刺鼻、濃烈,燻得周遭人幾欲作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有人忍不住彎腰乾嘔起來。
變故猝不及防,恰在眾人還因這血腥一幕愣神、大腦一片空白之際,一名全身裹在夜行黑衣裡的神秘人瞅準時機,動如脫兔。他仿若暗夜幽靈,身姿輕盈敏捷至極,“嗖”地從屋頂瓦片間疾衝而出,動作行雲流水,毫無滯礙。神奇的是,他身形矯健至極,腳下瓦片竟未發出分毫聲響,好似凌虛而行,輕功卓絕,眨眼間便消失在屋脊之後。幾個起落間,便隱沒在茫茫夜色裡,向著遠方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去,只留給眾人一個模糊背影,徒留滿心疑惑,眾人面面相覷,卻猜不透這神秘人身份與來意。
張青風目睹這驚心動魄、血腥駭人的一幕,心底“咯噔”一下,仿若墜入冰窖,渾身冰涼,冷汗瞬間浸溼了後背衣衫。他知曉此番精心謀劃怕是徹底暴露無遺了,數月來殫精竭慮的佈局、無數次暗中籌備,恐都付諸東流。身旁灌木叢後,數名侍衛早已熱血上頭,手握刀柄,掌心滿是緊張攥出的汗水,身子前傾,躍躍欲試,只等他一聲令下便追出去,生擒那神秘人,好挽回局面。張青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