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戍守(第1/2 頁)

陰沉沉的天幕彷彿一塊被詛咒的沉重鉛板，沉甸甸地壓在廣袤無垠的大地上，鉛雲層層堆疊、肆意翻湧，仿若要將世間所有的生氣都徹底碾碎。天幕之下，冷風呼嘯著穿梭而過，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淒厲聲響，似乎也在為蜀國那覆滅的悽慘命運而黯然神傷、長吁短嘆。往昔，蜀國曾是那般繁榮昌盛，肥沃的土地上稻穗搖曳、商貿通達，城鎮裡車水馬龍、百姓安居樂業；金碧輝煌的宮殿拔地而起，雕樑畫棟盡顯奢華，文人墨客吟詩弄月，武士豪傑戍守邊關，好一派錦繡山河、太平盛世之景。誰能料到，在這紛飛不休、殘酷無情的戰火與波譎雲詭、暗潮洶湧的權謀紛爭中，蜀國竟似脆弱的沙堡，就這樣悄然無聲地消逝於歷史長河，徹底被滅絕了。如今只剩滿目瘡痍、死寂與荒蕪，斷壁殘垣在斜陽下投下孤寂的影子，餓殍遍野，哀鴻聲聲，彷彿每一寸土地、每一塊殘磚碎瓦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輝煌燦爛與如今的悲涼落魄。

遠在北周那巍峨壯麗得仿若巨獸匍臥、卻又透著絲絲陰森詭譎氣息的宮殿之中，賀拔天途正慵懶愜意地斜倚在那張雕龍畫鳳、奢華至極的軟榻上。榻上錦被繡著金絲銀線，在幽微的光影裡閃爍著奢靡光芒；周圍是一眾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侍從宮女，有的雙手捧著溫潤如玉的茶盞，輕移蓮步上前遞水，茶香嫋嫋升騰，馥郁芬芳；有的手持精緻羽扇，輕柔緩慢地輕搖，扇起絲絲涼風，好不愜意自在。突然，一則蜀國覆滅的加急快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裹挾著滾滾驚雷，直直地砸向了毫無防備的他。賀拔天途瞬間驚得渾身一顫，仿若被電擊了一般，猛地從榻上坐起，雙手下意識地抓緊榻邊，瞪大了雙眼，眼眸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之色，嘴巴微張，口中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蜀國怎會如此輕易就垮了？”待稍稍回過神來，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涼氣順著喉嚨直灌心肺，神色瞬間變得凝重如霜，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思忖片刻後說道：“李玉這小子，近來可是愈發張狂了，逐漸在擴大勢力，勢頭實在是太迅猛了，就像燎原之火，眨眼間便要燒遍整片原野。若是一直任由他這般毫無顧忌、肆意妄為地擴大勢力的話，那日後可就真的沒辦法控制了呀，這可如何是好？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難不成……難不成真的要對他下殺手嗎？”說罷，他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滿是憂慮與遲疑，額頭也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內心極度糾結。

身旁站著的太監，身形微微佝僂，恰似一隻諂媚討好的老貓，卻透著一股陰柔狡黠勁兒，眼眸滴溜溜一轉便能生出無數算計。他聽聞賀拔天途的話語，趕忙雙腿一曲，恭敬地彎腰行禮，腰彎得極低，腦袋都快貼到地面了，雙手規規矩矩地垂在兩側，尖著嗓子附和道：“大人所言極是呀，正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李玉如今就如同那野心勃勃、兇狠殘暴的惡狼，趁著夜色肆意闖入咱們的領地，稍有不慎，便會被他咬得遍體鱗傷。若是不趁早將他遏制住，日後必成大患吶，還望大人當機立斷、早做決斷吶。”那聲音又尖又細，在空曠幽深、迴音陣陣的宮殿中悠悠迴盪，帶著一絲諂媚逢迎與蓄意挑撥，仿若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推動著賀拔天途心底的殺意。

賀拔天途聽了太監的話，緩緩地點了點頭，像是被說動了心思，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堅定決絕之色，仿若下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眼神也由先前的猶疑變得凌厲如刀，仿若寒星閃爍，直直刺向前方，語氣決然地說道：“那接下來我們應該幫助蜀國趕走李玉。這李玉雖說如今勢頭正盛，看似風光無限，可畢竟初來乍到，在蜀國還未紮下深厚根基，腳跟尚未站穩，猶如那水上浮萍，飄搖不定，暫時無法穩穩立足蜀國。只要我們出手相助，憑藉咱們的兵力、財力，以及在周邊各國的威望，想必能讓他知難而退，哼！”言罷，他猛地一揮衣袖，寬大的衣袖帶起一陣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