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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便也再不多問，領著一眾師兄妹退下，末了還不忘關上殿門。偌大的主殿只剩下蕭天暮和蘇若兩人。蕭天暮看蘇若一眼，卻沒說什麼，手中憑空多出了一把薄刃，就朝自己的手腕一劃！

那薄刃也不知是何法器，竟是將蕭天暮的手腕都割開，可那傷處卻並沒流出血。蕭天暮閉眼，神色有些吃力，似在用心運轉功法。蘇若便見那傷處終於流出了一顆血珠……如果那黑色粘稠的東西還能算血的話。

這個過程似乎很痛苦，蕭天暮嘴唇煞白，身體都剋制不住微微痙攣。想起初時這人受了關景丞一擊，都內傷吐血了還像沒事人一樣，定是極能忍，那這「排汙」過程的痛，想來很不一般。蘇若本就覺得蕭天暮的功法太逆天，應當有極大的副作用，現下她終於見到了。

蘇若有那麼一瞬，想要趁此時攻擊蕭天暮逃跑，卻很快消了心思：蕭天暮趕走了所有徒弟，卻獨獨留下了她，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定有十足的把握制住她。她安靜坐在一旁，看蕭天暮將那黑血一顆一顆擠出體內。擠到十來顆時，蕭天暮身上的冷汗已濕透了衣裳。全部擠完，蕭天暮長長撥出口氣，靠在椅背上，幾近虛脫的模樣。

他靠了足有五六分鐘，這才稍稍坐直了身體，喚道：「十六。」

殿門被推開，十六躬身行了進來。蕭天暮疲憊道：「給她找間屋子。」

十六再偷看蘇若一眼，問：「師尊，要收拾妥當些嗎？」

蕭天暮沉默片刻：「你看著辦吧。」

蘇若跟著十六到了屋中。只得一人時，憋了許久的小晉終於飛到她面前：「蘇若蘇若，你還好嗎？」

蘇若十分不好。她朝小晉道：「你找找，我記得關景丞的藏書裡有幾本關於魔修的書籍，我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小晉這些日已將關景丞的藏書掃描錄入完畢，此時便飛速搜尋，將三本書投影出來：「是不是這些？」

蘇若一眼掃過：「是。」她的手指落在投影上，迅速翻找起來。翻到第二本時，她的動作頓住：「找到了。」

小晉跟著看去，便見到了一行字：「魔修大能血雲天尊，本乃星月閣弟子，50歲尚未結丹。自創吸食精元功法，修為一日千里，不過百歲便已元嬰。期間吸食修士精元無數，然修士體內汙濁之氣太甚，於修行有損，遂轉而追尋靈植靈獸。然靈芝靈獸稀少，便搜羅有資質童男童女，名為收徒，實則帶回血雲居溫養，去除雜質，以作食糧。」

小晉：「這、這是蕭天暮？」

蘇若搖頭：「不，對不上。」她想了想：「你記得蕭天暮和關景丞對峙時，曾經說關景丞是他的手下敗將。」

小晉瞪大了眼：「他是那個打敗關景丞，讓關景丞道心亂的修士？」

蘇若道：「《奉夜城記事》中提到，關景丞天賦極佳，自幼便是師門翹楚，被悉心扶持，一生只得一次敗績。他自己又說，他被更有天賦的修士打敗，道心亂。關景丞28歲結嬰，蕭天暮只可能快過他，定不是這百歲才結嬰的血雲天尊。」

小晉：「但蕭天暮住在血雲居，用同樣的功法，還同樣養著數百個徒弟……」

蘇若幽幽道：「或許……他是那些童男童女，血雲天尊的徒弟。」

小晉傻傻張嘴，半響都不會合上了：「那他將你抓來這裡，難道是……也要將你溫養，以作食糧？」

蘇若嘆口氣：「你聽見十六問蕭天暮的話嗎？他問，要不要收拾妥當些。這人有心眼，又長期伺候蕭天暮，想是清楚蕭天暮的習慣。若是蕭天暮打算留我的命，那便是要長住的，十六自然要收拾妥當。可蕭天暮說讓他看著辦，那便是不會長住，但可能看在我身嬌體軟的份上，讓十六稍微注意些罷了。」

她頓了頓，總結道：「所以，蕭天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