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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林奴兒忽然對他道:「今天晚上慈寧宮的宴席上,有一道蔥椒鴨子,本宮覺得十分不錯。」
管事太監立即道:「那蔥椒鴨子是張東宮的絕活兒,娘娘喜歡就好。」
林奴兒笑吟吟道:「正好本宮覺得有些餓了,想再試一試這一道菜。」
管事太監遲疑答道:「娘娘有所不知,今兒宴席一散,張東宮就告假出宮去了,不若奴才讓他明日再給娘娘呈這道菜。」
林奴兒卻道:「明日本宮就不想吃了。」
管事太監左右為難,最後道:「既是如此,這蔥椒鴨子還有一份多出來的,擱在膳房裡沒動過,娘娘如果不嫌棄,奴才讓他們熱一熱端上來。」
林奴兒半點也不介意,道:「有勞你了。」
管事太監去了,不多時就捧了一個朱漆託盤迴來,上面擺了個彩繪琺瑯碟子,正是那一盤蔥椒鴨子,林奴兒夾起一筷子鴨肉吃了,眉頭微微一挑,面上露出幾分耐人尋味的表情來,問道:「這道菜都是張東宮一個人做的麼?」
管事太監不解其意,只答道:「是,御膳房裡的規矩就是如此,一個掌膳太監負責一道菜,旁人不能插手。」
這是防著要是哪一天出了事情,也好找得到是誰的責任。
林奴兒點點頭,笑道:「本宮知道了,多謝你。」
這一道蔥椒鴨子,在別人桌上的都沒有事,唯有到顧梧他們這一桌,口味偏甜,果然是有問題,有人在故意設計顧梧。
他心性單純率真,若遇著不順心的事情,也不會掩飾,一旦鬧將起來,便稱了某些人的心意。
……
乾清宮。
景仁帝倚靠在榻邊,半眯著眼,借著燈燭看手裡的奏摺,他把摺子舉得很遠,仍舊看得不太真切,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把摺子扔開了,揚聲叫道:「梁春。」
不多時,梁春便進來了,手裡捧了一個託盤,笑道:「主子有何吩咐?」
景仁帝道:「給朕讀一讀這摺子。」
「欸,」梁春把託盤放下,揀起摺子,湊到燈燭下面去看,景仁帝打量他,道:「你與朕年紀差不多,眼神卻比朕好使。」
梁春笑眯眯道:「那是因為皇上操勞政事,日理萬機,把眼睛給累壞了。」
他說著,將摺子念過一遍,景仁帝的目光落在那託盤上,嫌棄道:「又是藥膳?」
梁春答道:「是老母雞燉枸杞山參湯,張太醫說這個大補。」
景仁帝想起那味兒就一陣犯噁心,懨懨道:「成日裡吃這個補,吃那個補,朕白日裡依舊沒力氣,倒是晚上精神百倍,半宿都睡不著,你問問張太醫,是不是給朕補錯地方了?」
梁春連連應是,把盅碗端給他,口中道:「說起來,奴才剛從御膳房回來,看見秦王和秦王妃也在。」
景仁帝慢慢舀著雞湯,眉頭皺起,道:「他們在御膳房做什麼?」
梁春笑道:「秦王餓了,秦王妃在給他做面吃,聽說是叫個什麼八仙雜錦湯麵,奴才路過的時候聞到那香氣喲,撲鼻的香,老奴的饞蟲都給勾出來了。」
景仁帝聽著聽著,頓時覺得手裡頭的雞湯更不香了,皺著眉道:「你說這個做什麼?」
梁春立即輕輕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哎喲,奴才該死,瞧奴才這張嘴,沒個把門的。」
景仁帝把雞湯放下,靠在榻邊望著雕花彩繪的窗欞,沉默半晌,忽然道:「朕也想吃湯麵了。」
聞言,梁春試探道:「那……奴才去請秦王妃再給您做一碗來?」
景仁帝想了想,還是拒絕道:「罷了,這大半夜的,她又不是什麼宮人奴僕,勞動得她去忙活做什麼?」
他說完,看了看手裡沒滋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