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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在大雪夜裡出生的,秦渡給她取名秦洛雪,小字奴兒,或許這孩子仍舊留不住,在她四歲那年,上元節燈會上走丟了,秦夫人當即哭得死去活來,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了。
官府只說,興許已經被人牙子賣到外地去了,那時正是上元節過後,京師裡一夜之間丟了好些孩子,各個都來報官,想要找回來,簡直難如登天,此事最後不了了之。
直到如今,秦夫人仍舊沒有從當年的事情走出來,她身子不好,此後也未曾有過孩子,心心念念都是那個四歲的女兒。
她眼中含著淚,抓著秦渡的袖子,道:「我今日見著那位秦王妃,便覺得十分面善,那雙眼睛真跟我一模一樣,瞧見她便覺得心裡親切歡喜,好像很久之前就見過她似的,老爺知道她的名字嗎?」
秦渡見愛妻這般,心中也十分不好受,低聲答道:「她是禮部尚書柴元德的女兒,似乎叫柴小婉。」
秦夫人的眼中頓時露出濃重的失望之色,她怔怔然地鬆開了夫君的袖子,頹然道:「是我想得太多了……」
是啊,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第77章 爭執。
秦夫人想起自己的那個女兒, 便淚如雨下,但見愛妻這般,秦渡心中也十分不好受,攬著她輕聲哄了一會, 秦夫人哭過好一陣, 才拭了淚, 哽咽道:「終究是我沒有福分, 留不住她。」
秦渡重重嘆了一口氣, 握住妻子的手, 低聲道:「不哭了, 什麼時候去萬佛寺祈福?」
自丟了那個孩子之後, 秦夫人每年都去萬佛寺為她祈福, 只盼著她若是真的被人牙子賣了, 也要賣個好人家,日子過得好, 一生喜樂無憂,平平安安。
秦夫人拿著手帕拭淚, 輕聲答道:「等上元節就去吧。」
上元節, 正是奴兒走丟的那一日。
秦渡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背,溫聲道:「好,我那日正好無事,陪你一同去。」
……
乾清宮。
如今正值早春,春寒料峭,殿裡還燒著紅羅炭,滿室溫暖,只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苦澀的藥味,景仁帝靠在軟榻旁, 眯起眼看手裡的摺子。
正在這時,殿門被推開了,梁春自外面進來,身後跟著顧梧,低聲細語地向座上的帝王稟道:「秦王殿下來了。」
景仁帝嗯了一聲,把摺子放下,曲起兩指輕輕叩了叩膝蓋,梁春立即會意,沖眾人抬了抬手,宮人們頓時放下手中的事情,低頭魚貫而出。
梁春把殿門合上,親自把著門,四顧左右,道:「都警醒著些,皇上在與秦王殿下議事,若無聖諭,誰都不許進去。」
眾人連忙應是,各自打起精神來。
殿內,顧梧向景仁帝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景仁帝擺了擺手,道:「坐吧。」
顧梧謝了恩,在旁邊坐下來,大約是病得太久了,景仁帝的面容顯出幾分虛弱,看上去暮氣沉沉,整個人很是瘦削,搭在膝頭的手背十分蒼勁,青筋凸起,張口欲言,才說了個朕,就猛地咳嗽起來。
他低垂著頭,一手捂住嘴,一手緊緊扶住旁邊的案角,咳了好一陣時間才喘過氣,蒼老的面容上浮現些病態的紅潤,聲音沙啞道:「朕今日叫你來,是有事情告訴你。」
顧梧道:「父皇請講。」
景仁帝輕輕吸了一口氣,道:「朕過幾日會下旨,立你為太子。」
顧梧劍眉微皺,道:「皇兄還在。」
「朕知道,」景仁帝往後微微倚靠,累極似地微闔著眼,道:「但是他如今醒不來,朝臣們的耐性已到極限了。」
他說著,指了指桌案上的一沓奏摺,道:「這些都是,建議朕另立儲君的摺子,御書房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