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只是剛好知道而已(第1/2 頁)
我在感嘆這位英雄的結局的時候,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金金是異種人,而我也有可能是異種人,我並非能夠置身事外,而是已在局中,這位前輩的結局是不是我的前車之鑑呢?而我有一天是否會面對同樣的境地呢?
我的心中第一次忐忑不安,卻不知道該將這份不安與何人述說,我並不懼怕被智慧之城驅逐,也不怕成為所有人眼裡的惡人、怪物,只是我現在並非孤獨一人,我有三個可愛的妹妹,還有一個等著我娶她的紅顏知己,我可以放棄自己,卻不能放棄她們。
如果有一天如果我被逼站到了異種人的對立面,我該如何面對金金,所以此刻我心亂如麻。
蘇黛眉心細如塵,瞬間就看出了我的反常,小聲問道:“發什麼呆呢!故事雖然精彩但也不用這麼投入吧”
“我只是有些感觸,我很佩服這位前輩,他只要倒向任何一邊,他就能繼續做他的英雄,而他卻選擇了一條沒有人願意陪他走的路,即使明知前路是死,如果我有一天面臨這樣的抉擇,我大概是沒法和他一樣堅守的”
“民眾的正義是淺薄的,在民眾心中符合他們利益的正義才是正義,他們的訴求隨著時代變化,所以正義的旗幟會不斷的交替,這種正義是廉價的,而英雄之所以是英雄,除了他們有洞穿時代的慧眼,更因為他們能堅定不移的走自己選擇的路,小草能活得好是因為他們懂得跟風而倒,而大樹永遠只跟隨著太陽,所以他們成為棟樑,這個世界是適者生存,而非強者生存”
“那你是大樹還是小草?”我隨口一問,卻沒想到蘇黛眉躊躇了許久,她一隻手撐著下巴沉默了許久,才回答到:“我既不想做大樹,也不想做小草,我不想拼命朝著太陽生長,也不喜歡被風肆意擺佈,如果可以我想做海邊的一隻貝殼,時而被卷積到海里,時而被衝上沙灘,如果被某個不知名的少男少女撿到,做成一個掛飾,然後見證一個個故事,那就再好不過了,經歷歲月的洗滌,最終破碎,被人遺棄在某個角落,風水日曬,或者長眠地底,最終化為塵土,再一次開啟新的旅程”
蘇黛眉腦子裡在想什麼我永遠也猜不出來,她的回答永遠都是這麼的天馬行空,我問道:“貝殼?那不是沒有生命的東西嗎?”
“你為什麼會認為它沒有生命,只是因為它不能夠用言語來表達嗎?”
“難道不是嗎,衡量生命的標準就是動靜和變化,我們之所以相信人活著,是因為人能表達自己的生命意志,餓的時候會吃飯,痛的時候會哭,我們相信樹木花草活著,因為它們能長大,會花開花謝,這都是生的表現,而貝殼不過是貝類死後的屍體”,我自以為無懈可擊的反駁卻被蘇黛眉回以嘲弄的表情。
“你所說的意思我理解,但這是一種狹隘的生死觀,如果你把生的定義在放大一點,‘活著’只是整個生命體系中的一小段,一隻蚌死了只是它作為蚌的一生的完結,接下來它還會作為貝殼、作為飾、作為塵土,還有無盡的生命變化等待著它,我們排斥接下來的生命狀態,所以我們把接下來的狀態稱為死,在生的狀態下,我們能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於是就有了主體和客體的區別,凡是對生命意志有利的就是好的,不利的就是壞的,這也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死亡帶來的是生命意志的消散,與天地融為一體,也沒有了主題客體的區別,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見證世界的變化,世界因你而存在,每個人都是他人世界的一部分,也是世界的本身,對一個人來說,可能一座城市就是整個世界;對於一條蟲子來說,幾顆樹就是它的世界;而對一個貝殼來說,旁邊的幾粒沙子就是它的世界,每一次世界的誕生終結,都有一個世界的誕生,作為蚌的時候,它的世界是海底世界,而作為貝殼的時候,它的世界是沙子,不同的生命狀態,看到的會是不同的世界,而我希望作為貝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