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牌(第2/4 頁)
裴厭點頭:“嗯。”
他總是喜歡說“嗯”,似乎要把“高冷”這個頭銜落到實處。
恐怖片總是高能集錦,溫厘知實在是一點也不想看下去了,每到一個高能片段,班裡總是驚呼聲迭起,她就算不被電影嚇死,也遲早得被這些過度反應的尖叫聲嚇個半死。
她自顧自開始找話題:“今天比了兩百米來著,咱們班長鄭心虞拿了第一,給團體加了14分呢。”
裴厭一向對這些事情沒有什麼興趣。他參賽,完全只是為了虐鄭迦文。
至於為什麼要虐他呢?裴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溫厘知又道:“第一名好像有獎牌。”
她看見鄭心虞站在領獎臺上,接過200米第一的獎牌。那一刻,她的心裡也閃過一絲豔羨。
雖然她也得過很多獎牌,但那都是她跳舞的時候贏來的。她體育不好,這輩子怕是不可能拿和體育賽事有關的任何一塊獎牌了。
裴厭偏了偏頭,目光有幾分落在她身上:“怎麼?你也想要?”
窗戶外面,月色安靜如水,溫柔地流瀉。清輝灑了他們一身。
月色裡,溫厘知開口否認:“沒有,我就是覺得班長好厲害,成績好,體育也好。我體育好差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落寞。
在雲都的時候,媽媽只想著讓溫厘知把成績搞上去,其他的什麼都不讓她碰,除了跳舞,那也是溫厘知最後且唯一的放鬆時間了。
可是後來,媽媽連她最後這唯一的樂趣都要剝奪去。
當熱愛變成一項不得不完成的任務,一切都成為了負擔。
裴厭把她這份落寞不動聲色地收進眼底:“傷心什麼?我的你拿去便是。”
溫厘知看了他一眼:“你的專案不是明天才比嗎?”
裴厭:“是。”
溫厘知又問:“那麼你以前3000米得過第一?”
裴厭搖頭:“否。”
溫厘知又好氣又好笑:“那你吹牛什麼?3000米誒,很累的。況且咱們學校還有體育生呢,雖然說沒有專門練3000米的吧,但人家有功底在的,你怎麼就敢打包票說會得獎?”
月色下,裴厭眼底有清冷的月輝。
他睨了溫厘知一眼,成竹在胸:“與其質疑,不如,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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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米是運動會的最後一個專案,午飯過後,天色一直轉陰。如果下雨的話,這個專案就會被取消。
溫厘知趴在凳子上,她在寫加油詞,一張加油詞可以給團隊總分加2分。
她咬著筆頭髮呆,該怎麼給裴厭加油呢?
“請參加3000米的運動員聽到廣播後馬上到檢錄處檢錄。”廣播如期響起。
候場的選手聽見播報後,都一一走向檢錄處。
赤紅的跑道散發青春洋溢的氣息。而在跑道上,溫厘知咬著筆頭看見了裴厭的身影。
他今天又沒穿校服,而是換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身下配一條黑色的運動短褲,腳踩一雙運動釘鞋。白底紅字的號碼布上赫然寫著數字“1421”。
邵梁如臨大敵般,垂頭喪氣地跟在他旁邊。他也是要跑3000米的。
裴厭從跑道這一頭慢悠悠踱向另一頭。少年骨骼矯健,天色陰沉的厲害,烏雲密密麻麻地集聚在頭頂,似乎是快要下雨了。
大風吹向他。少年碎髮微動,一身銳氣,昂揚不可當。連他身後的那張號碼布都在隨風張揚。
觀眾席上,許多女生都偷偷帶了手機,目的就是為了拍裴厭。校霸跑3000,還對上上一屆的3000第一學神鄭迦文,簡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修羅場,這不得拍照留念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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