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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著相簿,翻開的一張照片,裡面是坐在黑白鋼琴前把手放在鋼琴上擺好姿勢給拍照的男孩,只是表情看起來像是在生氣鬧彆扭。相簿裡部分的照片是偷拍的,還有部分的照片是擺了姿勢拍的,所以後面的這一部分照片一看就發現裡面的主人並不是那麼地情願。
仰頭看著抱著他的男人,仔細地從他的眉目間尋找他小時候的影子,還能找出那麼一點相似。所以在拿起相簿一翻開,蘇清河就知道照片裡的人是蕭屹小時候,他指著照片說道,「你看你拍照一臉不情願,你小時候是不是很不喜歡拍照?」
「還真的不太喜歡,現在也不喜歡拍照。」蕭屹點頭,是一臉嫌棄地說道,「有段時間我媽沉迷攝影,老愛抓著我拍照,這裡大部分的照片都是那個時候拍的,現在想想那段日子簡直就是噩夢。」
那幾年帝都流行起了拍照,這些上流社會的有錢太太們就喜歡折騰這些玩意。剛好那個時候蕭老夫人的一位留美回來的表哥是專門學攝影的,回國還特意地給他媽帶了一部進口相機送給他媽媽,還充當他媽的教學老師。所以當時的老夫人就沉迷拍照了,在家裡的漂亮帥氣並且能滿足老夫人一切幻想的小兒子也跟著遭殃,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小兒子打扮漂亮然後抓來擺姿勢拍照,好在蕭屹後來沒有因此長歪。
蕭屹看了一眼照片,回憶了一下,跟懷裡的少年說起他的童年,「這張照片是我八歲生日的時候拍的,這架鋼琴是我媽送我的生日禮物。可能我媽覺得彈鋼琴是一件特別優雅的事,請了老師過來教我彈,那時候我每個星期都要學兩天的鋼琴,一直到我小學畢業後她才沒那麼地擺弄我,我才逃離我媽的魔爪。」
「其實我懷疑我媽把我當成女孩子養,她一直都想要個女娃娃,沒想到生的三個都是兒子,然後我又是最小的,小時候白白淨淨的完全可以滿足我媽的那種扭曲的心理。」
不過就是因為三個都是兒子,老夫人這輩子在蕭家的位置都是妥妥的,無人可以撼動。
而最小的蕭屹也是從小就過著王子般的寵愛,後來的蕭老爺子過世了,這個家裡的一切都是老夫人做主,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擺在兒子的面前,任由他挑選。從相簿裡的一張張照片裡,也可以看得出來蕭屹小時候的生活過得非常地好。
蘇清河聽著男人的話,噗嗤地笑了,眼睛微微地瞪大,話裡滿是詫異地調侃,「你還會彈鋼琴啊?怎麼我竟然不知道。改天什麼時候有空給我來上一曲?」
這會他心裡想的是他竟然跟了這個男人這麼些年,到現在都不知道這麼一件事。
他在腦海里幻想了一下男人穿上西裝,脖子上打上蝴蝶結,坐在鋼琴前面優雅地彈著鋼琴,畫面整一個白馬王子風,最後他發現他對蕭屹給他彈上一首曲子還真的有點期待了。
「別想了,我上初中到了叛逆期後就沒再碰過這些玩意了,現在早就連鍵都不認識了,更別說給你彈上一首曲子。」蕭屹直接地打破了少年的幻想。
「真是太可惜了。」蘇清河唉了一聲,搖頭說道。
蕭屹不滿地哎呀一聲,臉一拉,手就往少年的腰上撓去,撓得懷裡的少年在哈哈大笑又跑不了,直把人笑得快要岔氣他才放過他,問道,「還可不可惜?」
「哈哈……不敢了不敢了……」蘇清河只有認輸的份,笑得臉都紅了。
鬧過後,兩個人還是靠在一起翻開著照片,蕭屹跟他的少年說著他童年的事,他的童年裡,大多都是和母親有關的回憶。小時候他就是在這座大房子裡長大的,是母親的身邊,被無微不至地關懷照顧著長大的。
一本相簿翻開完了,蘇清河把相簿合上放在一邊,笑得皺起的眼角鬆了下來,他如此地評價道,「你童年過得很幸福。」
「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