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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才五人?」他皺著眉問。
縣令彎著腰賠笑:「殿下恕罪,微臣一家家上門,稟明來意, 直言太子殿下要見人,不巧的是, 徐老爺摔斷了腿, 鄒老爺臥床不起,還有的出門遊玩不在家, 幸而還有這五位老爺。」
段知珩冷眼瞧著, 是否真的摔斷了腿臥床不起還真是有待商榷,分明就是找藉口推脫不見, 想來京城之事已然傳遍了各地, 他們此行之目的自然也分外明顯。
只要永遠稱病,能拖多久拖多久,拖不了賣慘耍賴,除非太子敢不顧人言可畏強行逼迫他們, 段知珩抬手:「坐罷。」
五位富商不敢言語,行了禮便坐在了下首, 段知珩拿起一旁的茶杯:「宮中帶來的龍井, 各位嘗嘗。」
侍從給各位富商上了茶,富商們有些拘束的拿著杯子, 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太子殿下,皇宮裡的貴人,富商們彼此格外拘謹。
段知珩直入主題:「大家不必拘謹,孤此番前來,想必各位能猜的出來,京城流民得到了妥協安置,全國各地卻依舊未得到解決,要想妥善解決,還得仰仗各位。」
他話說的很是沉穩,一舉一動帶著威壓,富商們誠惶誠恐:「殿下如此客氣,真是折煞草民了。」
陽慄縣也不是所有的富商土地主都抬高租契,壓榨工錢,來的幾位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家中富庶比不過未來的那些,段知珩也未想為難他們,只是按制讓他們簽了租契後便放他們回了家。
蕭靖軒則打扮的很低調的前去視察,他一襲粗布麻衣,上邊打滿了補丁,是來的路上問一名路邊百姓換來的,拿他一身綢緞衣袍,那人身量與他一般高,蕭靖軒剛問他時還被當作了腦子不對。
待他真的把衣裳脫下來後,那漢子才信了幾分,換掉衣裳後,那漢子喜不自勝的穿著他的衣裳走了。
蕭靖軒從翩翩公子變成了接地氣的農家大漢,他尋著路線走了半日,到了一家山村,他尋了一處河邊,一旁好些婦人在洗衣服,蕭靖軒東張西望攔住了一名要去洗衣服的婦人道:「大嫂,來,這衣服我幫你洗。」
果然,那大嫂一臉「遇到什麼有大病的人」,隨即繞開他繼續走,蕭靖軒掏出一兩碎銀,那大嫂兩眼放光,立即把一盆衣服給了他,喜不自勝的用側牙咬了一下。
蕭靖軒端著盆往河邊走,笨拙的、暗戳戳的學著一旁的婦人,拿著棍子拍打衣服,蕭靖軒的到來吸引了河邊婦人的注意力,她們全都側過頭來瞧著這個「稀罕玩意兒。」
瞧著他笨拙的樣子,婦人們哈哈笑著,再瞧著他這般面生又俊俏生了好奇之心,便來主動攀談:「這位小哥瞧著面生,你是哪家的?」
蕭靖軒方才順便問了那婦人是哪家的,對答如流:「我是陳家嬸子的遠房親戚,回來探親。」那婦人們不疑有他,竊竊私語:「好俊的小哥,陳三娘竟還有這般親戚。」
其中一個年歲較大的婦人笑著說:「瞧著就是沒幹過活兒的,衣服不能這麼洗,把這個放裡邊,先搓。」婦人指點著他。
蕭靖軒道了謝,狀似無意問:「大嫂,我瞧著我家陳叔每日都出門去做工,你們家也是如此嗎?」
那婦人嘿喲了一聲:「你這小夥子說話文鄒鄒的,我跟你說,不只是我們家,全村的都是如此,七八日才能回來一次。」
蕭靖軒裝作訝然的樣子:「不勞作嗎?家中莫非全是婦孺?」
婦人嘆了一口氣:「現在哪還有地去勞作啊,家中為了活命,漢子們只得去做工,給那些土財主們勞作,土財主們工錢給的少,漢子們只得沒日沒夜的幹。」
「王家倒是沒有去,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