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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在心裡就是把自己念死,這白衣人冷冰冰的目光,還是想像磨尖了的冰錐一樣將他當胸刺過。
白衣人負著手,慢慢地走過來了。
他面前正好有一個空位,這如仙人一般的白衣貴公子,竟就這麼坐在了諸葛雷的身邊。
諸葛雷的額頭上開始冒汗。
白衣人伸手,用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捏住了諸葛雷的酒杯。
諸葛雷汗如雨下。
白衣人淡淡道:「請。」
說著,把酒杯推向諸葛雷。
諸葛雷不動,賠笑道:「大爺您……」
白衣人的薄唇鋒利,弧度冰冷,他掃了一眼諸葛雷,語氣聽不出情緒道:「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諸葛雷立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賠著笑臉道:「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白衣人斜眼瞥他,唇角笑意冷淡。
他道:「你要謝我?」
諸葛雷道:「承蒙大爺敬酒,在下……」
白衣人截口道:「很好,你拿什麼來謝?」
諸葛雷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似乎已猜到了這白衣人的來意。
他勉強笑道:「大爺肯請我喝酒……」
白衣人道:「我要你從關外拿來的包袱。」
諸葛雷再也笑不出來了。
那包袱裡,自然裝的是至寶金絲甲,這金絲甲薄薄一層,貼身穿上,無人能瞧的出,可卻刀槍不入,五十年前,那號稱「唐家霸王槍」的唐瑜曾用一桿大槍去點人胸膛,卻不想那人穿了金絲甲,重四十五斤的唐家霸王槍,觸到那人胸膛之上,卻再也無法前進半分了。
金絲甲的威力,由此可見一般。
這寶甲多年來銷聲匿跡,卻在前不久,被那神偷戴五不知從何處帶出,戴五與諸葛雷本是好友,喝醉了酒後大肆吹噓了一番,諸葛雷頂不住誘惑,殺人奪寶。
此時此刻,他又怎麼捨得把這寶物送人呢?
諸葛雷只好裝傻:「實在不巧,大爺,咱們的貨早在入關時就全卸了,如今這裡什麼也沒有。」
白衣人不說話了。
但他的手卻已摁上了劍柄。
這種動作,本就已經是世上最有效的話語,他本就用不著說任何話的。
諸葛雷面如死灰。
他道:「不、不錯……這包袱的確就在這裡,只是大爺,您若想要拿走這包袱,也得露上一手,咱們乃是江湖同道,大爺自然懂得,我會去若是沒個交代,也實在不行!」
白衣人置若罔聞。
他的一隻手,擱在了桌面上,用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下地敲著,似乎是一種耐心的倒計時。
諸葛雷忽然抽出了劍。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他這是要同白衣人決一死戰時,他卻忽然花裡胡哨地秀了一下劍法,砍了一碟豆腐。
然後揚言只要白衣人能做到,就可以把包袱讓給他。
白衣人掃了他一眼。
然後忽地出劍。
這一劍實在是太快,又太絢爛,這屋子裡的人,好似什麼也沒瞧見,又好似瞧見了一道令人心驚膽戰、目眩神迷的長虹,宛如天神的雷霆之怒,只一招,就可令凡人伏法。
這一劍自然不是衝著豆腐去的,而是衝著諸葛雷的胸膛去的。
胸膛,乃是每一個練家子都會去防備的要害。
故而一出招就直入中宮,其實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因為人必有防備。
諸葛雷好歹也是走鏢二十年的老鏢頭,這一點武學常識還是明白的。
但問題是,這一劍太快了。
快得讓人完全無法防備。
所以,一種尖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