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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凜還記得第一次跟江嶼見面的情形,那簡直就是瘋狗無理取鬧逮人就咬。現在同樣的情景重現,他卻跟變了個人似的。
前臺姑娘們見他不僅人長得好,還挺有禮貌,她們臉上的笑都比平時濃鬱,且發自內心,於是都格外熱情「這個不好說,先生這麼晚了您要不去其他酒店看看?」
周凜心想,都聽到沒房了,那他也該走了。他心情也輕鬆了許多。結果,江嶼把行李箱往他前面的沙發旁一拖,緊接著人就坐到了沙發上。
江嶼彬彬有禮地對前臺說「沒事,我在這邊等著吧,如果有退房的,麻煩你們幫我開一間。」
前臺的姑娘們連連點頭。
周凜在電腦後眉毛緊擰起。
因為江嶼的出現,前臺兩個平日裡活潑大膽的姑娘也難得矜持了一把,只是周凜坐如針氈。
他究竟想要幹嘛?不過來揍他一頓又不說譏諷的話,難不成是他想岔了?這人是真的來住店的?
周凜想起身就走,可財務需要他明天遞交一份報表,他只能趕工在今晚完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大堂依舊安靜。江嶼不說話,姑娘們又矜持,周凜也鬱悶,剎那間彷彿連空氣都是僵硬的。
周凜知道江嶼的視線在他身上,他裝作視而不見,終於江嶼說話了。
「你們這裡可以抽菸嗎?」
「可以的先生。」前臺姑娘給他拿了個菸灰缸。
周凜聽見打火機響起的聲音,沒一會,眼角餘光撇到一根修長的手指在黑色的檯面上,慢慢地將一根煙推到了他的鍵盤邊。
前臺的姑娘們睜大眼睛詫異地看著這一幕。
不是客人給周經理遞煙奇怪,而是客人遞煙的方式太奇怪。
正常情況不都是「兄弟抽菸不?」然後周經理再禮貌回復一句「謝謝。」
然而這兩人的情況卻是,江嶼默默地遞了根煙,表情謹慎中又有點兒討好意味在其中。
而周凜明明看到了煙,卻冷著臉假裝沒看見。
於是這根煙就孤零零地躺在了桌面上。
江嶼沉默地抽著煙,他眼睛盯著正在敲擊鍵盤的手。這雙手離他就這麼近,他恨不得想立刻抓住,緊緊抓住。
可是他不敢,他沒膽。他長這麼大,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懼,他既怕周凜冷冽的眼神剜他,又怕周凜痛恨的眼神瞪他。
他後悔了,早就後悔了,在那天在j市周凜拿酒瓶子砸自個的時候就後悔了。
尤其是隨著時間一天天地過,這種後悔就像慢性毒藥一樣,一點一點地磨著他,纏著他,開始他還能忍,再不濟就用酒精麻痺自己。
可在某一天,毒藥在他體內堆積到了一定程度後,轟然爆發,他再也受不了了,他頭疼心疼血肉疼,幾番掙扎後,還是決定去找周凜。
儘管他很清楚這種做法既下賤又不要臉,可是他真的承受不了這種痛苦了,日日夜夜的根本就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就在來酒店的路上,江嶼的腦子裡已經閃現過多個補救方案。可真的當他見到周凜後,卻什麼也做不出來。
「先生,快一點了,應該沒人退房了。」前臺姑娘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沒關係,我再等等。」江嶼厚著臉皮說。
又過了半個小時,周凜處理完事情,他跟前臺人說了句他要下班了,接著麻溜地整理,收拾,關電腦離開前臺,速度快得連給江嶼反應對策的時間都沒。
江嶼眼睜睜地看人消失了。
周凜回到值班房,他洗了個澡躺到床上,思緒卻因為今天江嶼的出現亂糟糟的,他現在聽到江嶼的名字都有點犯噁心,更別提親眼看到他這個人了。
當一個人恨另一個人到了極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