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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察出現。

他沒藏在地下室，而是躲藏在瘋人院的三樓。

理察的訊息是真的，他真的出賣了自己。

安娜眸光轉冷，這個屢次逃脫，與陸離躲藏的狐狸終於真正現身。

氣息醞釀，襲向幾十米外狼狽邁出視窗，似乎還在劇烈咳嗽的理察。不過下一刻，她的眉頭皺起。

「我的力量無法靠近他……」

冥冥之中的感知裡，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息扭曲理察的周身。

「或許和他身上的古神殘軀有關。」陸離看著繩索上的理察說。

理察向下挪動著，憤怒的大喊在廢棄庭園迴蕩而起：「你犯規了！」

「這不符合規則……你居然燒了這裡！」

「能逼出你這很值得。」陸離回答。

理察在火勢蔓延到樓上之前，終於爬到繩索底端，一躍而下，落在臺階前。

但他沒注意到腳下的一枚石子，腳踝向外一扭，站立不穩的理察帶著慘叫，從樓梯上滾下。

陸離的注視中，不斷慘叫的理察一路滾到臺階底部，撞得滿臉血汙。

「我投降！」

神情悽慘的理察舉手尖叫。

第六十九章 延伸向下的通道

崴傷似乎很嚴重，理察捧著右腳不斷發出慘叫。

「你不講信用！」

理察的慘叫中夾雜憤怒的指責：「你應該堂堂正正的找到我，而不是靠這種下作手段逼我出來！」

陸離注視著滾滿灰土的理察吃力爬起：「對你不需要。」

「呵……勝利者的傲慢。」理察嗤笑，緩緩抬頭，和灰土混合的鮮血讓他的面孔變得猙獰：「不過你真的以為你贏了？」

他一瘸一拐走動起來，但不是走向陸離，而是庭園的側面。

那裡有一間廢棄的柴房，或是雜物室。

「你不敢殺我，你還想要從我這裡知道擺脫古神之軀的方式，你只能親眼看著我離開這裡。」

陸離垂在槍套邊的手掌挪開。

就像理察所說，陸離想要擺脫血色觸鬚，就需要活的理察。

「咳——呸！」

理察朝陸離吐出血沫，但只落在身前半米處。他抬手伸進嘴裡，慘呼著拔掉活動的牙齒，舉起它癲狂對著陸離大笑：「你和你的幽靈小女友什麼都做不了！」

背後濃煙與火光升騰的瘋人院將他襯託的宛如瘋子。

儘管他本來就是。

「你說得對。」

陸離說道，握住序列2對準理察的雙腿，扣動扳機。

砰！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理察慘叫一聲抱住小腿倒在地上。

他很怕疼，慘叫聲幾乎壓蓋住身後瘋人院燃燒的噼啪聲和火卷席起的風聲。

「你可以繼續開槍！」滿嘴是血的理察朝陸離大叫，因為疼痛而抽搐的臉頰不斷甩出血絲：「但別想我會告訴你一切！」

理察的威脅起了作用，陸離收起序列2，並沒再對理察開槍。

不可控的理察可能做出任何事。

理察咧起嘴角，捧著腿重新站起，一步一步向十幾米外的柴房挪去：「上半場算你贏了，但下半場由我來主導！」

「你想做什麼？」陸離平靜地看著他。

「我才不像你這個盜取主人財務的卑劣、下作，無恥的小偷，強盜。你……呼……你想得到古神之軀？想知道真相？」

挪動到柴房門邊的理察扶著木牆停住，顫抖著開啟木門。

陸離難以看到門後情形，只能看到理察取下門後的油燈點燃，回頭看向自己。

「親自下來，我在深淵裡等你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