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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隔壁房間能有自己的一個單獨的空間,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蘇清河一點都不想看見自己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別人的被窩裡醒來。雖然別人不會往其他的方面想,但是他的心裡多少都覺得彆扭。
知平拍戲的日子是艱苦的,但是這種艱苦卻讓他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走進去這部戲裡,全心地去演繹這樣的一個角色。
戲裡他扮演的是那個十幾歲處於叛逆期的孩子曲平安,女知青李淑芳走了後,他們父子兩個人在這座大山裡相依為命。這麼多年過去,女人再也沒有回來後。
「淑芳……」
「淑芳,你回來……」
小小的屋子裡,一張老舊的床,父子兩個人在這一張床上睡了十幾年。從小到大麴平安經常會在半夜聽到他身旁的父親喊著那個離去的女人的名字,他的心裡是恨的,恨那個女人對他們父子兩個人的拋棄,也瞧不起他的父親這輩子都守著那個狠心的女人。
鏡頭裡那個漂亮的孩子總是一臉陰沉地站在角落陰暗的地方,他有著一雙黑而乾淨的眼睛,很漂亮。少年總安靜地站在那裡,用一雙眼睛打量著周身的人,就像是一隻警惕的小獸那樣,隨時都會撲過去咬人。
小房子裡,父子兩個人總是沉默,有時候呆在一起一句話都不說,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勞作了一天回來的男人,經常是髒兮兮地倒床就睡,這讓那個少年很不喜歡。但是沒辦法,他們父子兩個人在這貧窮而落後的知平,過著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清晨的知平,伴隨著孩子們的歡笑聲,打破了這個清晨的寧靜。
大山裡只有唯一的一所學校,說是學校不過就是一所能避雨的老房子。學校裡有一個過來周山支教的年輕身材消瘦的老師,姓聰,大家都叫他聰老師,一來周山就是五年,一直都沒有走。這個老師在這個地方受到大家的尊重,山裡人無論大人還是小孩,見了這位老師都會喊上一句,「聰老師。」
這所學校裡接收周山裡所有的適齡入學的孩子,課室裡從八歲到十八歲坐在那裡聽講的孩子都有,坐在那裡認真地聽講,也有些讀書成績好的並且家裡能負擔得起學費的孩子被送到了大山外面去讀書,聽說外面又是一個新的世界。
曲平安的成績向來都是考試成績第一的孩子,但是他的家裡窮,沒有餘錢給他到外面去上學。家裡幾畝貧瘠的山地,一年的糧食沒有多少收成,父子兩個人生活困難,要是遇上天氣年份的時候,生活就更加地艱難了。
「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了,孩子們下午見。」老師合上了桌子上的課本,說道。
「老師再見。」是孩子們純真的聲音。
曲平安坐在後面,也收拾了自己幾本用了好幾年破破爛爛的書,動作小心地放進一個小塑膠袋裡。
回去的時候,他刻意地落後,比別人走慢了一點。走在後面的老師會摸摸他的頭,讓他回去的路上小心,他知道這個年輕的老師是喜歡他的,就像是他也喜歡這個老師那樣。
一群孩子孩子裡,大孩子佔著自己的個頭大的就成了孩子王。這天下課在回去的路上,幾個孩子就在談論著他們班裡被送出去外面讀書的妹頭兒。
「聽說沒有,妹頭考上了外面鎮上最好的中學,現在在那裡讀書了。在那裡讀完中學然後參加高考,她以後可就是我們周山的大學生了。」一個孩子說道。
另一個孩子附和,「是啊,真讓人羨慕。要是我家裡有錢就好了,我也想出去外面讀書,以後也能上大學。」
「你啊?」有人諷刺道,「就別想了,你的成績這麼爛,就是你的家裡有錢你出去外面讀書考不上,別人也不收你。你這樣的成績以後也考不上大學的,我勸你還是別做白日夢了。」
「我怎麼就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