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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還特意放了冰盆,冰塊化開帶來絲絲縷縷涼意,柳柳懶懶在薄被上蹭了蹭,有些不大願意爬起來。
她才蹭完,忽然聽到一聲輕笑,本來頗為閒適的動作一下僵住,她僵著張臉朝那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果真瞧見公子坐在輪椅上,正扶著嘴角笑得開心。
柳柳一下惱了,她飛快從床榻上坐起,許是剛睡醒還迷濛著,氣勢洶洶質問:「你怎麼在我屋裡?」
蕭靳嘴角的笑意攏了攏,又對柳柳挑了挑眉頭:「小東西,你可瞧清楚了這是誰的屋子?」
公子這話說的理直氣壯,柳柳十足的氣勢好像遇著了一堵牆,不僅全被彈回來,還矮了好幾分。
柳柳後知後覺打量著屋子,只看一眼他就知道這絕不是她住的地方,在看這裡熟悉的擺設,上午的記憶回籠,柳柳頓時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她低著頭,訥訥道:「便……便是你的屋子,也沒有直愣愣盯著個姑娘家睡覺的道理。」
也不知她睡著了有沒有做什麼不規矩的舉動,若是一不小心讓公子瞧去,她日後可怎麼在公子面前——
柳柳想到這兒,忽然瞧見自己雪白的中衣,她突兀瞪圓眼睛,還瞧見許是睡得不規矩,已經顯得鬆垮的系帶。
這般分明和那日公子賴床時的場景一樣,只不過床榻上的人換成了她。
柳柳心頭狠狠顫了顫,呀的一聲,拎起薄被,用力把自己罩住,彷彿這樣,旁人就瞧不見她似的。
蕭靳見她跟只縮頭烏龜似的縮排龜殼裡,眼中笑意凝聚,伸手拉了拉薄被:「快點起來用午膳。」
用午膳的時辰早過了,蕭靳此前來屋子轉悠了一圈,見她睡得香,沒捨得把人叫醒。
柳柳抱著被子死也不抬頭,她悶著聲音說道:「誰給我脫的衣裳!」
她睡前還穿的完完整整,醒來就差一件中衣一件肚兜就一·絲·不·掛了,而她竟然一點也沒察覺。
在公子的屋子裡睡著,還沒有半
點警惕心,柳柳懊惱地拍了拍腦袋,認為是自己這幾天太累,而公子的床榻又太舒服,拒絕承認是她太過相信公子。
蕭靳拉了兩下薄被也沒拉開,又聽了她這話,含著笑模稜兩可道:「你以為是誰便是誰。」
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什麼叫她以為是隨便是誰,她以為是蘭兒就是蘭兒?
公子素愛捉弄人,這般說話,怕也是在捉弄她。
柳柳燥得厲害,腦子裡的想法卻拐了個彎,往蘭兒想去。
想完了,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高看公子了,公子從來都不是正人君子,甚至三番兩次趁人之危。
可上午他才一口一個暖床丫鬟,讓她又怒又怕掉了眼淚,卻又只是讓她睡了床榻,當個名副其實的暖床丫鬟,柳柳本能的覺得他現在這番話也是在捉弄自己。
一想到不是公子,柳柳心頭稍稍鬆了口氣,卻依舊不肯從薄被裡探出頭來。
蕭靳可不知道她會這麼想,見她把自己悶了好一會兒還不出來,扯著絲被的力道大了些:「再不出來我就把你的午膳到去餵豬,晚膳也別吃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柳柳連忙從薄被裡探出腦袋來,卻又將薄被裹在身上,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公子,你先出去,我穿好衣裳就出來。」
她一個姑娘家家的,脫得就剩下中衣睡在公子床上像什麼話?
剛剛是她睡著了不知道,如今有意識,哪裡有膽子在公子面前穿衣?
她要真是這麼幹,公子指不定又要惡狠狠的說她故意勾引他。
這一副小倉鼠盯著對它使了壞的主人的模樣,蕭靳略微好笑,又有點詫異她怎麼沒羞的沒臉見他,還敢面對面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