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2/5 頁)
縱/橫,“這下好了,且死不了了。”
可是弗居一句話就打破了她們的美好願望,“別忘了那根芒針還在她身體裡,要想痊癒,得把病根祛除了。還有這碗藥,只能解燃眉之急。接下來每隔七天發作一次,就需要不停從那個人身上取血,你們得同人家知會一聲,看看他願不願意長期提供。”
蓮燈不知道那人是誰,回頭再去問國師吧!她也下了狠心,“反正不管怎麼樣,血是一定要取的。他答應則罷,不答應就怨不得我手黑了,綁也要把人綁了來。”
☆、第22章
到節下了,處處張燈結綵預備過年。太上神宮平時雜事不多,國師隱居神禾原,神龍見首不見尾。但終究是吃朝廷俸祿的,年終時露個面,入宮覲見皇帝陛下,也算是份內的事。
皇帝病重好幾個月了,不能臨朝,頤養在大明宮裡。上了年紀的人喜歡憶舊,見國師來,草草問了星相年景,便讓人攙扶著躺在門前的躺椅裡,絮絮同他說起年輕時候的事。
今天日光豐沛,幾近凋零的生命看見太陽,總有無盡的感觸。聖上眯著眼仰望天空,臉上有種空洞的傷感,“臨淵,你與朕相識有多少年了?”
國師俯首,“到上元,恰滿五十載。”
聖上悵然,“五十年啊,一晃眼就過去了。朕還記得那時的境況,朕行三,在眾兄弟中並不受父皇寵愛,是你慧眼識珠,斷言朕必能飛龍御極。果然你說得沒錯,朕登上帝位,執掌江山四十餘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幸而上天垂憐,大曆這些年富庶依舊,朕就算下去,也有臉面對列祖列宗了。”
人越老,心就變得越柔軟。國師在旁安靜聽著,見他竟泫然欲泣,從內侍手中接過絲絹替他掖淚,溫聲道:“陛下別說這樣的話,一時身上不適,人人都有。心境開闊些,往好處想,慢慢身體也就康復了。臣近些時候一直在為陛下除錯金丹,眼看煉成在即,陛下千萬放寬心,不說保陛下長生不老,延年益壽還是可以的。”
聖上撥出一口濁氣,調過視線看他,笑了笑道:“朕不學秦始皇,對丹藥也從來不感興趣。你彼時勸朕戒葷腥、遠女色,朕做不到。到如今皮囊漸老,已經是無可挽回的了。倒是你,這些年容顏不改,五十年前的結袍摯友,現在竟像祖孫似的,想來好笑。不過神仙豈是人人做得的,要看機緣,也要看命。朕這一輩子燻灼鼎盛,同常人比起來還有什麼不足?只是到如今太子的人選還沒有議定,有些不安穩罷了。我曾問你誰有升龍之相,你諱莫如深,現在呢?依舊如此麼?”
他含笑搖頭,“陛下忘了,彼時你的命數,我也從未同高宗說起。有些事是天機不可洩露,道破了反倒亂了章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臣只能請陛下寬心,我大曆三代之內必出英主,到那時會崛起一個空前繁榮的盛世,大曆也會成為史書上最不可比擬的朝代。”
聖上聽後欣然而笑,“果真這樣,朕在地下也得告慰了。前有英主後有國師,大曆會千秋萬代一直興盛下去。”他心滿意足地長嘆,“如此甚好……甚好……”
行將就木的人,氣弱支撐不了多久,今天算是好的了,能同他說上這麼多話。他站了一會兒,見今上昏昏欲睡,便隨內侍退出了紫宸殿。
今年春交在年前,算是個早春。天氣雖陰冷,東內的景緻卻因過節精心打理過,蒼柏勁松,襯托著連綿的宮殿,有種難以描繪的恢宏。他緩步踱出宮門,到遊廊底下一喚九色,草地上正亂嗅的鹿立刻蹦過來,在他腿上親暱地蹭了兩下。他垂手撫鹿頭,喃喃道:“該回去了……如果我也把你丟在這裡,你會不會很難過?”
九色是鹿裡的翹楚,心智和四五歲的孩子無異。聽他這麼一說,讓它想起混得很熟,臨走卻沒有同它告別的某個人,頓時傷心起來,抬起大大的眼睛看向他,眼裡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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