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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著喊著,突然又變成了主人。
顧玠倏地睜開了眼睛,才發現原來是徐連在耳邊喊他,目光充滿了擔心。
「怎麼了?」他的聲音不知道為何,也有些沙啞。
「主人,你做噩夢了,我聽見你在說話,可是聽不清你說什麼,喊你你也沒有回應。」
徐連晚上並沒有睡在自己的榻上,而是搬了被子守在顧玠的床階上。這種活兒一般都是宮人給主子們守夜做的,玉熙宮裡沒這個規矩。
他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聽見顧玠在說什麼,一開始以為對方有什麼需要,再仔細聽,就發現不對勁。
徐連嚇壞了,一直喊著對方,要是顧玠再不醒來,他恐怕要去找太醫過來了。
「噩夢?」
顧玠只記得自己夢見了一個少年人,至於什麼內容,他已經記不清了。
可是好端端的,他怎麼會夢到別人?
寢殿裡還留了幾盞燈,徐連的臉逐漸地跟夢裡那個人的臉重合起來。顧玠只讓這個念頭出現了一瞬,就揮散了。
徐連是徐連,夢裡的人是夢裡的人,他已經調查過,徐連以前沒有來過京中,就算是在他失憶前,兩個人也不可能有交集。
如果只是因為相像,就把兩個人混為一談,根本是在侮辱人。
顧玠正打算捏捏眉心,就感覺徐連已經伸手替他按了按額角。
他的力度剛剛好,讓原本就還有些睡意的人立刻又有點睏倦起來。不過在即將要閉上眼睛的時候,顧玠發現了不對勁。
「小連,你怎麼睡在這裡?」
徐連的被褥跟枕頭都在他的床階上,一轉身就看到了。
由於對方不願意跟他成為「朋友」的關係,又執意喊他主人,原本對他的稱呼就都不太適合,顧玠取了個折中的。
徐連為了他的稱呼按著額角的動作稍停,很快就又繼續起來。
「我守著主人。」
「玉熙宮有很多宮人,你不用這樣守著我。」
「可是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對主人,本應就要如此,徐連在這方面有著自己的堅持。而且,他喜歡跟主人睡得近一些。
「床階上很涼,你身體又有許多傷。」
「我鋪了墊子,主人不用擔心的。」
以前徐連受了傷,晚上還是直接睡的屋頂,連被子都沒有也沒事。
更何況現在他不但吹不到風,還有被子可以蓋。
「那也不行,你回到榻上去。」
顧玠說著,本想將徐連的手拉開,結果對方反而將他的手握住了。
「主人不要趕我走。」
他似乎每次只要一用這種語氣來懇求顧玠,顧玠就毫無辦法。對於徐連的妥協彷彿在第一眼看到對方時,就已經註定了。
徐連的手拿過兵器,受過磋磨,面板上有很多厚厚的繭子。而顧玠養尊處優,別說是繭子,身上就連一個疤痕都看不見,此時那繭子分佈在了他的手掌心和手背,蔓延出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顧玠沒有推開徐連,看出對方只是缺少安全感,乾脆讓對方上來跟自己一起睡。
都是男子,也沒有什麼。
可徐連年紀看著不大,腦子裡一堆迂腐內容。
什麼主人身體尊貴,不能隨便跟主人睡在一起,什麼男女雖然有大防,男男之間也應有大防,畢竟男子與男子都能成婚。總之說了一堆,就是不願意上來。
顧玠實在拗不過他,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