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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連不管學什麼都很認真,不過剛剛刻的時候,難免力有不逮。他因為刻出來的字比才學會寫字的時候還要醜,羞臊得不肯拿出來給顧玠看,自己一個人趁著晚上有時間加倍努力。徐連並不知道,晚上的顧玠看得比白日更加清楚。
荒涼的城郊中,只有木屋一盞燈亮著,除了他之外,其餘一切都是觸手佔據的範圍。
「我來看看,」顧玠將徐連拿來的書翻了幾頁,最後選定了三首寫景的詞,「今天先刻這幾首,刻不完也不要緊,明天接著做就行了,不要心急傷到了手。」
「我都聽公子的。」
開了竅以後的徐連似乎連跟顧玠平時的講話都透著股格外的甜勁,只是他今天刻字的速度一直很慢。
昨日在學堂上課的時候,聽說有一位同窗快要定親了,大家談論起來也並不意外,對方確實到了這個年紀。可徐連比了一下,顧玠還要比對方大兩歲。
他不禁想,那公子以後是不是也要跟別人定親,同他人在一起了?越想越是心慌,昨晚該到睡覺的時辰,他卻在床上足足睜了一個多時辰的眼睛,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稀里糊塗地才睡下去了。
外面已經有些涼了,但木屋裡的溫度似乎一年四季都在一個恆溫的狀態。
顧玠就看徐連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還時不時地想要回過頭看他。昨晚也是,要不是他讓人睡著了,今天一準就要起不來了。
「小連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話音落下,徐連刻字的動作就徹底停了下來,他捉著刻刀的動作都透著緊張。
「公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這話徐連以前也問過,那時候顧玠告訴他,是因為閤眼緣。而現在他說:「沒有為什麼,想對你好便對你好了。」
「那公子以後有了夫人,也會對我這麼好嗎?」
「不會。」
平靜的兩個字,令徐連的心一瞬間宛如落入冰窖,凍得他遍體生寒,連手中的刻刀什麼時候掉了都不知道,只是看著顧玠,一副立刻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顧玠卻是莞爾笑了笑,將落在墊子上的刻刀重新放到了徐連的手中,然後告訴他:「因為我不會愛女子,也不能對女子動情。」
有那麼一瞬間,幾乎就是嘴唇貼著耳朵的。
徐連有些不太明白。
「不、不能對女子動情?」
「就是……」顧玠的嘴唇動了動,「懂了嗎?」
恢復正常的心跳隨著顧玠的話重新變得沸騰,鼓譟,徐連從臉到脖子紅了個徹底。
他嚅囁著:「懂、懂了。」
耳朵最終還是被顧玠的手捏了一下,感覺跟平時不太一樣。
「現在還擔心嗎?」
其實應該還要再擔心的,畢竟顧玠就算不喜歡女子,也還有那麼多優秀的男子。
但徐連在他的笑意中迷失了自我,下意識跟著搖頭。
「那繼續刻吧。」
「好。」
日頭懶懶,也有落盡的時候。
今年鄉試的解元出在了江城,聽說對方平時經常會去臨水樓跟他人切磋,一時間,臨水樓又名聲大噪。周沅雖然沒有出現在前十名當中,但排名也非常的漂亮,張良月依舊沒有考過,至於劉喜言,就更沒有可能了,兩人各自給周沅道了賀,而後相約到臨水樓一起去喝了一頓。
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張良月和劉喜言再坐在臨水樓,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昨天還是四個人,現在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