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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玠如果想處死燕琅的話,等顧清濯清算了丞相府以後,是很簡單的事情。
只是他覺得死太便宜對方了,怎麼樣,都是要先讓徐連受過的折磨再讓對方也嘗一遍。
顧玠的打算是讓燕琅重新去戰場,越是盛世,私底下的仗就越多。不過顧玠也並不會拿百姓的安危來開玩笑,他讓顧清濯將燕琅先丟到其它打仗的地方,讓他全權聽令於當地的將軍。
沒有了徐連,也沒有了賞識他的人,燕琅再想作假無異於做夢。很快,他就會露出馬腳。
至於如何讓燕之山答應這件事,也很簡單,直接在他們的婚約上做文章就行了。
只要顧清濯開口,表示他身份尊貴,以燕琅如今的地位,為防兩人婚後惹人非議,先讓對方去取得更多的功績,等回來後再趁此機會給燕琅加官進爵,相信燕之山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要抓到了燕琅的破綻,順藤摸瓜,掌握住對方,燕之山必然會有所行動。
他們完全可以甕中捉鱉。
顧玠跟顧清濯商量了許久,才從宮殿中出來。
他答應了徐連會早點回去,不想這一談竟是連太陽都快落山了。
顧玠手指輕點著蓋在腿上的披風,問道:「徐連怎麼樣了?」
「春韶說您走後用過藥,還是在之前那個地方坐著不動。不過後來藥效上來了,徐公子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昨晚上那情形,春韶怕驚醒了徐公子,就沒有給他蓋毯子。」
徐連警惕性高,如果春韶真的要給對方蓋件什麼的話,恐怕人還沒有走到身邊,徐連就先醒了。
顧玠讓宮人走快了一點,回到寢宮,就看到徐連還趴在桌子上沒有醒來。
別人睡著了只會沒有防備,只有他是像刺蝟一樣。
沒有讓別人進去,顧玠自己推著椅子走近了對方。他昨晚是大半宿沒有睡,徐連雖然睡了,實際上也很不安穩,顧玠沒有喊醒對方,將披風給他蓋上以後,又重新拿起那本醫書看了起來。
徐連在他看到第二頁的時候動了動,顧玠以為他是要醒過來了,沒想到只是將臉轉了個方向,從後腦勺對著他,變成了臉對著他。
這個姿勢恰好將他毀容的那部分擋住了,光是這樣看的話,分明也是一個才十八九歲的少年郎。
——「元瓊,我又打了勝仗,你預備怎麼祝賀我?」
——「雲懷想要什麼?」
——「隨便啦,只要是元瓊你送給我的,我都喜歡。」
——「這怎麼行,送禮物一定要收到的人喜歡。」
——「那你就給我畫幅畫像吧,上次你不是說我騎馬好看嗎?就把我騎馬時英勇不凡的樣子畫下來吧。」
那是一張朦朧的臉,眼尾卻有一道劃痕,扎著高馬尾,語氣活潑。
怔神間,顧玠手裡的醫書不小心掉了下來。
徐連被聲音驚醒,睜眼時銳利的視線在看到顧玠的時候,立刻軟了下來,連帶著剛醒來的聲音也是軟的。
「殿下,您回來了?」
顧玠的注意力從腦海中的片段回到了徐連身上,「嗯,吵醒你了,還要再睡一會兒嗎?」
「不了,我已經睡了很長時間了。」徐連看到外面的太陽已經下山了。
大概是剛剛醒過來,沒有想很多東西,徐連講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看著顧玠的。
等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他才發現自己這麼沒有規矩。
「不要緊。」顧玠看出了徐連在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