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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是第一次,醜奴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
他的名字很普通,字也並不特別,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廉價。
徐連回答著,視線一降再降,從能看到顧玠的靴子,到只能看見對方腳前的圓石子。那塊石子已經被太陽曬了有一會兒了,即便是春日裡的太陽,也是應該有些溫度了。
「徐連。」仿若一陣清風從面頰上吹過,又仿若一陣淡淡霧氣自面板上擦過。
就跟顧玠自己念自己的名字一樣,在唸出徐連的名字時,他的大腦中也立即浮現出了對應的文字。同時出現的還有墮馬那一刻的記憶,極快地閃過,卻足夠人看清楚故事發生的始終。
那天他一共邀了五六名好友,各個都是十幾二十出頭的年紀,揮鞭縱馬,好不快活。顧玠一馬當先,而隨著馬跑得越來越快,意外出現了。
從馬背上再到被甩下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顧玠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豈料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飛過來接住了他。但落馬的沖勢太猛,連累對方也跟著滾下山坡。
顧玠醒來時對這一切忘得一干二淨,現在看到徐連,又記得分明。在那種緊要關頭,是對方盡力護住了他。
然而就算是這樣,他都受了如此重的傷,更何況是徐連。
「我記得你,那日落馬,是你救的我。」
皇宮裡說話做事都極有規矩,根本不存在無心之失。大家都知道,當日是燕琅救了人,可現在顧玠卻說是面前的人所救,當中的區別,令人揣摩。
就是剛才對徐連態度不滿意的保懷在聽了顧玠的話後,也看了對方一眼。在保懷心中,天大地大都沒有二殿下大,誰救了二殿下,就是他的恩人,儘管他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既然是從二殿下嘴裡說出來的話,那一定是沒有錯誤的。因此他看向徐連的目光也一改之前的嚴厲,變得寬容了許多,就連對方臉上那些疤痕,他也沒有覺得多猙獰了。
顧玠的話並不只宮人意外,連徐連都是沒有控制住,抬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
這一看,他的頭腦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用拳頭砸了好幾下般,當即又忙不迭地垂下眼皮,唯恐褻瀆了人。
他跟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一樣,好看得幾乎要攝走人的魂魄。
徐連來到京中只有幾日,要麼是跟隨在燕琅身邊,要麼就是被關在刑室,並不知道太多跟二皇子有關的事情。但他一直都知道,燕琅有一個未婚夫就是當今二皇子。
那日他跟著燕琅出門,恰巧看到有人落馬。徐連其實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燕琅教訓他的時候問過他,為什麼要自作主張去救人,說實話,徐連自己都沒有想明白這一點。他只是看到對方有了危險,身體快過頭腦,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是將人抱住了。
他還聞到了顧玠身上那似有若無的香氣,兩人一同跌下山坡,徐連整個人幾乎全浸在了那味道中。
回過神來,他的鼻子都要碰到對方的頸脖了。
自來就經受折磨的身體跟金尊玉貴養大的身體哪裡有可比性,是以即使徐連已經盡力保護對方了,顧玠還是昏迷了過去。
看著對方閉上了眼睛,徐連在擔心過後,就是慶幸對方沒有看到他。否則,他這副醜陋的模樣,豈不是要嚇到對方?
顧玠落馬以後,那些王孫貴族很快就趕了來,對方身邊伺候的人也一邊跑一邊大喊著二殿下。
徐連是這時才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原來他救的人,就是燕琅的未婚夫。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必定會惹怒了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