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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氣沒那麼熱的時候,她去找了族長,和族長說了這件事,族長的反應和溯差不多。
他原本正在給彭雲倒水,聽到彭雲說今年沒有雨季,他直接打翻了裝水的杯子。
他瞪圓了眼睛看著彭雲:“大巫,你說的是真的?”
彭雲:“上午我找唯依占卜,她是這麼說的。”
“怎麼會這樣?”他焦慮地圍著彭雲和屋裡的石桌轉圈,像是個迷茫又找不到方向的小蜜蜂。
彭雲被他轉得頭暈,只能開口讓他停下來:“族長,你別慌,現在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看到她臉上鎮定的表情,族長稍微冷靜了一些,他在彭雲身邊坐下,問她:“大巫,你有什麼辦法?”
在來之前,彭雲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方法,聞言開口道:“首先,要讓族人們存水,因為我們不知道部落裡那幾口井什麼時候會斷水;還有,我們得打一口更深的深水井,這可能有點難,但是我覺得很有必要;另外,還要派人去其他部落,看看其他部落是什麼情況;族長,你要叮囑在山林裡巡邏的獸人注意防火,旱了這麼久,山林裡的草木肯定一點就著……”
她說了一長串,聽她說得這麼有條理,族長也漸漸放下心來。
族長:“好,大巫,都聽你的!”
兩人約定好,等明天唯依的占卜結果出來了,再把事情安排下去。
臨別前,族長叫住了她:“大巫,等等……”
“怎麼了?”彭雲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族長欲言又止地看著彭雲,卻一直不說話。
族長明明比彭雲高兩個頭,但他此時站在她面前,彭雲卻從他臉上看到了侷促。
見此,彭雲直接問道:“族長,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
族長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開口了:“大巫,你能不能問問獸神,讓她給我們部落下一場雨……”
彭雲:“……”
她有些無奈,但想到自己最開始拿來扯虎皮的“神使”身份,她還是點頭答應了:“今晚見到獸神後,我會和她說這件事,但是結果……你也知道,獸神一向不插手人間的事。”
族長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他倒是沒有懷疑彭雲說謊,畢竟彭雲每晚從驛站裡拿出來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她這兩年為部落、族人們做的事,他都看在眼裡的。
他能感受到,彭雲是真的把部落裡的獸人當成自己人,處處都為他們考慮。
第二天,彭雲和溯天沒亮就去找唯依了,路上,他們還碰到了一夜沒睡、黑眼圈十分明顯的族長。
一見面,族長就問起了獸神的“回覆”,彭雲只能裝作失落的模樣,說獸神拒絕了她的請求,還因為她“不合理”的要求,生氣了,昨天什麼都沒給她。
其實彭雲昨天是從驛站裡拿了包裹出來的,不過那個包裹特別小,只有四分之一個巴掌大,可以直接握在手心裡。
她昨天傳送出驛站的瞬間,就把東西藏起來了,她不知道溯昨晚有沒有發現她藏包裹的事,但她這麼和族長說的時候,他並沒有拆穿她。
聽到彭雲因為自己的提議惹怒了獸神,族長表現得非常愧疚。
彭雲開口安慰了他幾句,惹得族長更加愧疚了。
彭雲偷偷在心裡比了個耶,加上去年疫病那次,她已經因為族長“惹怒獸神”兩次了,且“後果”一次比一次嚴重,族長下次應該不會再提找獸神幫忙的事了。
之後的一路,三人都很沉默。
唯依比他們起得更早,看到他們之後,她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大巫,我占卜出,十七天後就會有一場雨!”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