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1/3 頁)
紀恬眼中笑意深了些:“那麼,週末見。”
她衝他揮揮手。
紀恬這長相,在鳳鳴大學算得上出挑,加上她衣服妝容精緻,整個人散發著美好青春的光彩。
來來往往的大學生忍不住看她,這種美好容易感染人,陳景也多看了一眼。
眼前的姑娘,過著他這種人一輩子也過不了的生活。陳景曾經也想念書,想上大學,當初他的高中同學,現在有人成了醫生,有人做了園藝專家,還有人成了教師,只有陳景依然為生活疲於奔波。
*
黃昏時分,陳景開貨車送了貨,騎著摩托往回家的路上走。
惦記明天要去看養母,他在一家蛋糕店的櫥窗前停了下來。
陳景修長的手指點點乳酪蛋糕,服務生笑著道:“景哥,還是三塊嗎?”
陳景點頭。
他是這家店的常客,來的時候大多數沉默,服務生一直以為他是啞巴,也配合著用最簡單的方式與他溝通。
包好蛋糕,陳景走出店鋪,一眼就看見自己摩托車上的頭盔不見了。
陳景:……
他委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這麼窮,竟然還有小偷能看得上他的頭盔。
陳景直覺敏銳,他一轉頭,就看見牆角蹲著一個髒兮兮的女孩。
她滿臉都是黑灰,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
兩個丸子頭扎得亂七八糟,卷卷的頭髮絲無辜地散落,女孩褲腿破破爛爛,腿上也有黑色的灰,她懷裡抱著陳景的頭盔。
陳景走過去,衝她伸出手要頭盔。
她搖搖頭,把頭盔抱得更緊。
陳景還真沒遇見這麼光明正大耍橫的人,這樣的流浪女孩,他如果願意,一隻手可以打八個!
他蹲下,想直接把頭盔拿回來。女孩似乎知道搶不過他,眼睛看著他手中的蛋糕,睫毛一眨,水汪汪的眼出現一層淚光。
無聲又可憐。
陳景拿回頭盔,動作頓了頓,他這些年在刀口掙扎,按理說心腸冷硬慣了,可此時,眼前的小傢伙驀然讓他想起十歲的自己。
到處流浪,沒有家,被人欺負被人打。
他抿唇,從袋子裡拿了個小蛋糕遞給她。
女孩伸手接住,小小咬了一口,偏頭看他。她髒兮兮的,眼睛卻乾淨明亮,陳景起身,打算離開。
他襯衣被一隻小手握住,女孩軟糯喊他——
“哥哥。”
陳景轉頭看她,小時候的陳憐星也會在陳繼睿的教導下喊他哥哥,後來陳憐星讀了高中,再也不這樣叫他。哪怕陳景對她再好,自己縮衣減食,讓她吃好喝好,也沒能改變陳憐星的態度。
久而久之,陳景看淡了,也就不再強求這些。
這個冰冷的世界裡,陳景只從母狼和陳繼睿身上看見過親情。然而面前這少女,竟然因為吃了他一塊蛋糕,喊他哥哥。
他把女孩的手撥開,沒理她,打算離開。
她叼住小蛋糕,從地上站起來,揉揉自己眼睛,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
陳景走一步,她跟著走一步。陳景長腿一跨上車,她淚珠子“吧嗒”就落了下來。
像路上的流浪小貓一樣,盼著能被人領養,見來來往往的人都不要自己,難過極了。
陳景壓下眸中的情緒,皺起眉,隔壁就是十八號暗巷,倘若不管她,嗓音聽起來這麼嬌糯的女孩,明天恐怕連渣渣都不剩。
也不知道她怎麼跑來這種混亂區的。
陳景側過身子,冷著臉把頭盔解下來,往女孩頭上一放。
她頭髮兩個丸子影響戴頭盔,陳景把她壓住的丸子發塞進去,透明玻璃後,她長睫毛上還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