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第3/4 頁)
“下車。”周渡說。
覃櫻心情複雜地走下來, 昨夜下了雨,今天卻晴空萬里,天幕碧藍,鑲嵌著幾片軟綿綿的雲朵。
今天周渡, 周律師沒去律所, 一大早開車來覃櫻樓下, 接她去領結婚證。到了民政局門口, 覃櫻忍不住看向身邊的男人:“你不再考慮下?”
以金在睿現在的瘋魔狀態,如果覃櫻結了婚,金在睿一定最想讓覃櫻嚐嚐失去伴侶的滋味,來償還他失去關夜雪的感覺。
其他人倒是安全了,林唯司、棠梨可以迴歸正常的生活, 包括覃櫻, 都可以暫時不再受恐嚇, 因為所有的危險都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周渡真和她結了婚,他沒死之前,金在睿一定不會讓覃櫻死。
周渡說:“我很清醒。”
覃櫻道:“不籤個協議之類的嗎, 比如婚前財產。”
他揉揉額角,壓住上揚的唇, 難得出現一種無奈的情緒:“分你婚後財產不樂意嗎, 覃櫻,還是你資產比我多?”
覃櫻就是知道他現在有錢有地位, 所以才覺得他傻了。他圖什麼啊, 圖陷入危險,圖給另一個女人分錢?每一樣都討不到好。
“你後悔了怎麼辦?”
周渡說:“你不後悔就行。”
“這件事真的很要命。”覃櫻嚴肅地看著他, 試圖申明可怕性質。
周渡看她一眼,低低道:“是挺要命的。”
覃櫻還能沒能動搖他, 兩個人在外面掰扯了一會兒,見周渡堅持,她也心一橫,他都不怕,她怕什麼啊!
他們走過去,今天不是什麼黃道吉日,來登記結婚的人並不多,前面只有一對新婚夫妻在準備拍照。
他們都很年輕,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女孩子很緊張,男孩笑著給她理頭髮。咔嚓一聲,兩個人的結婚照片被定格下來。覃櫻看見,他們都笑得很甜蜜,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難以掩蓋。
兩人相攜走出來,路過覃櫻他們,女孩好奇地看了眼。
無他,實在是比起來結婚的他們,覃櫻和周渡站得太遠了,兩人間隔著半米的距離。
女孩的手放在新婚老公掌心,頻頻回頭看。
覃櫻也知道這樣很奇怪,他們這對貌合神離的準新人,男的神色淡淡,彷彿是出門談公事,她自己則十分凌亂,甚至有些茫然。
周渡伸出手:“證件。”
把證件上交以後,兩人坐在桌子前填寫《結婚申請登記書》,覃櫻名字寫好以後,忍不住去看身邊的周渡。
他已經寫到了後面兩欄,男人的字瀟灑雋意,十分落拓,沒有絲毫猶豫。她心情很奇怪,當然說不上高興,如果是六年前,有人告訴她,將來她可以嫁給周渡,她說不定會興奮得在床上打好幾個滾,寫自己名字的時候都會哆嗦。
可現在她禍水東引,一想到身邊這個人為了幫她抗壓和她結婚,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就會出意外,再討厭怨恨他,覃櫻心裡也喜悅不起來。
只要不是變態,沒人會因為別人可能死亡而開心。
她岌岌可危殘存著的人性上湧,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寫,重複道:“周渡,你再考慮下。”
他把她的手移開:“考慮得很清楚。”
現在人人避她不及,覃櫻覺得周渡恐怕在犯病。到了拍照那一步,工作人員忍不住說:“靠近點,笑,哎哎,對,露出笑容,很好。”
覃櫻也沒敢去看身邊的周渡笑沒笑,她扯開嘴角,勉力露出這段時間第一個笑容。照片拍下來某一個瞬間,她忍不住想,如果自己還是六年前傾慕周渡的少女該多好,此刻的幸福感會不會很強烈?
兩本結婚證拿在手上的感覺滾燙,周渡伸手從她手中抽走一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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