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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啊,就聽那小娘子打聽了幾次方大勇。」
「衛小郎君倒是來過幾次,喏,衝著小娘子來的,不知什麼身份。」
一夥人圍擠在一輛牛車上,疼得直吸氣也不忘插幾句,正說著話,「咄咄咄」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大傢伙仰頭張望,見是衛小郎君策馬而來,忙止了聲,一副虛弱模樣躺在車板上。
衛嘉言沒理會眾人的打量,他直直奔向中間的馬車,歡快嚷道:「嬸嬸嬸嬸,我來接你啦。」
哦,是嬸嬸啊。
未能走遠的眾人失望的嘁了一聲。
車廂內,戈寧正茫然不知該去往何處,聽到便宜義子的呼聲,心頭一下子鬆快許多。
她忙掀了簾子,「怎的這會才來尋我。」
欣喜的語氣裡透著些微的委屈與埋怨。
衛嘉言心虛,卷著馬鞭與嬸嬸告饒,「是嘉言行事不周,委屈了嬸嬸。」
戈寧向來吃軟不吃硬,聽衛嘉言連聲道歉,她哼了哼,語氣略微柔和,「我也沒有生你的氣……」
和小孩子計較,怪丟臉的。
「只你一人來了?你義父呢?」
停頓片刻,戈寧不由追問。
衛嘉言聲音清亮,不見絲毫心虛:「大軍剛回朝,營裡有許多公務需義父料理,一時脫不開身,特遣我來接嬸嬸。」
戈寧失落地鼓了鼓臉頰。
可轉念一想,自己與他並不熟悉,若真湊到一處,她反倒不知如何與他相處。
思及此,戈寧痛快了些,又道:「咱們要去何處落腳?」
衛嘉言,「自然是回家。」
戈寧微微怔住,「回家……」
車夫駕著馬車從城門進入,一路上途徑外城的坊市、街巷。
攤販貨郎的吆喝聲不絕於耳,牛馬騾子競相發出踢踏聲,酒館樂坊更是難以計數,吹進馬車的寒風都夾雜著富有節奏的樂曲,當真是熱鬧極了。
她無比好奇京城是什麼模樣,可掀了簾子也只是聽得更清楚罷了。
戈寧頹喪了片刻,很快又打起精神,趴著窗沿,幻想所謂的家是什麼樣子。
馬車行駛了將近一個時辰,不見停下來的跡象,直到他們接受了更嚴格的盤查,戈寧遲鈍的覺出古怪。
「嘉言,這是到哪了?」
內城與外城全然不同,馬車只行駛了半刻鐘,戈寧就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嬸嬸,這裡是內城,咱們快到家啦。」
「內城?」驚訝過後,戈寧不解道:「內城的租子應當比外城要貴吧?怎的不選外城?」
衛嘉言早有準備,道:「義父哪租得起內城三進的小院啊,是大將軍感念義父的功勞,特特賞了義父一座私宅。」
戈寧瞪大了眼睛,「這得是多大的功勞啊。」
隨著馬車晃晃悠悠的進了平康坊,周遭變得更安靜了些。
戈寧不自覺的壓低嗓音,「還沒到嗎?」
衛嘉言說著快到家了,然而馬車又行駛了小半個時辰,直把戈寧等得坐不住。
他望了望不遠處的二道門,忙揮手讓府中下人噤聲,「到了到了,嬸嬸請上轎。」
「怎麼還要換轎子?」
衛嘉言解釋道:「小巷狹長,嬸嬸多有不便,坐轎子更穩妥些。」
戈寧想到自己的眼睛,神情微黯,「我知道了。」
在僕從的攙扶下,戈寧好不容易下了馬車,上了轎子。
大約過去一刻鐘,青布小轎停在了萬安堂院中央。
「奴婢見過夫人。」
戈寧哪知道外面是什麼光景,將將踏出轎子便聽到請安聲,仔細分辨一下,不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