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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避開傢俱,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臥室,好一通翻找,她才從櫃子的最下面一層找到了香薰。借著手機的亮光,趙晚喬將那盒子開啟,外包裝精緻滿是鮮花彩繪,裡邊是各種各樣花朵形狀的香薰,即便還沒點燃,就已經聞到了那獨特的香氣。
挑選了最閤眼緣的一個蠟燭,拿到客廳將其點上。微弱的燭光在黑夜中燃起,點亮了這漆黑的夜,眼前泛著光暈,總算是在這風雨晦明的夜晚,求得了一絲心安。
像是多種花香匯聚在一起,味不濃烈,是很清新的感覺。兩人並排坐著圍聚在蠟燭前,盯望著那在風中搖曳的燭光,感受著香薰的氣味,竟在不知不覺中,跌入了花池。她單手託著腮,側眸望著,偶爾打了一個哈欠,這香薰的威力的確是大,這安神效果簡直是立竿見影。
「困了?」
林繹的話讓幾乎要斂上的雙眸又強撐著睜開,她又是打了一個哈欠,但還是擺了擺手:「沒有,我只是打了個哈欠。」
趙晚喬不想那麼早睡,便強撐著睡意不肯承認,可那精神實在是困頓到了極致,那頭都是一點一點的往下垂著。雨夜微涼,花香配合著雨聲,趙晚喬那點意志力終究難敵睏意。她手肘一滑,臉蛋直直地就要往桌子上摔去,幸得林繹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拖住了她的腦袋,緩緩而下,讓其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柔光照映在她的臉龐,大半隱匿在陰影下,卻難掩她姣好的容顏。嘴角微微上揚,林繹也枕著手臂側望著她,眼睛對上她斂上的雙眸,那眼底的溫柔在唯一的光束下,展現得淋漓盡致。
林繹在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不管發生何事,他都只相信科學。可在今夜,他第一次想祈求上蒼,希望她再也不要離開。哪怕兩人的結果依舊,他只盼著,能再見到她便好。
在這暴雨傾盆的雨夜,想必上帝是在家的。
朦朧的光搖曳在這狹小的角落,小到只能將兩人籠罩在其中。屋裡的最後一絲暖氣也隨之消散,漸漸有了冷意,林繹起身將沙發上的毛毯拿起。即便動作極盡輕柔,可當毛毯沾到身子時,趙晚喬還是動了一下。林繹手一頓,幾乎屏住了呼吸,幸得沒有醒來,他才放心地幫其蓋好毯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香薰的安神作用終究也傳染到了他,那一直凝望著對方面容的雙眸,眼皮也忍不住在打架。纖長的睫毛緩緩閉上,在這漆黑的夜晚,夢裡出現了最初見到她時的模樣。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恍惚間他覺得身上一沉,臉頰像是被小貓的鬍鬚觸碰著,有些癢。他緩緩睜開雙眼,卻剛好看見趙晚喬拿著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蠟燭幾乎燃盡,光線變弱,但也依舊能清晰地看見對方的眼睛。趙晚喬察覺到那灼熱的視線,微微垂眸,恰好對上,輕聲道:「抱歉,我吵醒你了嗎?」
直了直腰,被子從身上滑落。林繹搖了搖頭,隨即道:「你怎麼醒了?」
趙晚喬盤腿坐在地毯上,雙手搓了搓手臂,道:「有些冷。」
「那你回床上睡吧,這樣也舒服些。」
「那你呢?」
林繹淺笑,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免逗趣道:「想我陪你?」
趙晚喬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誰要你陪。」
但看著這客廳冷風直灌,她也不忍林繹獨睡在沙發上。輕咬著下唇,內心有些糾結,直到聽到林繹的一聲咳嗽,她還是決定開口:「這客廳太冷了,你今晚睡在沙發上的話,恐怕是會感冒的。不然你、你睡我房間吧。」
緊接著,趙晚喬又連忙大聲補充道:「是睡我房間的地板!我房間有新的軟毯,你墊著睡,不會冷的。」
燭光幾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