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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招呼沈慕瓊和李澤過來瞧,「今日這兩具屍體相似點太多,以我這麼多年接觸殺人行兇案件的經驗,我推測他身上也有奇怪的腳印。」
光是推測不行,得有實證。
少見的,李澤沉默著帶上手套,給趙青盡打起了下手。
兩個人將眼前的被害人側了過來,衣衫解開。
但瞧著光滑乾淨的後背,一時間都沉默了。
「咦?沒有?」趙青盡有點難以置信。
「不是沒有。」沈慕瓊幫他們兩人端著燈盤,揚了一下下顎,目光落在被害人的胸膛上,「在前面。」
領口大開,露出半個青紫色的痕跡。
只一眼,沈慕瓊就看出了不同尋常。
這個被害人,就像是青州水渠邊屍體的翻版。
水渠的女屍後脖頸有手掌掐痕,後背有一塊像腳印一般的暗紫痕跡,而眼前穆莊這具屍體,脖頸正前有手掌痕跡,胸口靠下一點的地方,也有一塊同樣疑似腳印的暗紫色踏痕。
「也是十分用力。」沈慕瓊蹙眉,「這痕跡邊緣如此清晰,就像是千金力道一口氣砸在上面。」
趙青盡點了下頭。
他伸手按壓了一下痕跡四周,斬釘截鐵道:「力道驚人,這肋骨都壓碎了兩根……」
「那現在,問題來了。」沈慕瓊微微眯眼,「他為什麼要被吊起來?」
這句話,正中關鍵。
世上兇手大多窮兇極惡,做事情隨心所欲。
激情殺人的兇手留下的痕跡大多凌亂,漏洞百出。
老謀深算的卻恰恰相反,他們反偵察的意識很強,強到會為衙門製造大量的障眼法。
但有一點是共通的,就是他們的每一步都有意義,不是亂來的。
可眼前這具屍體,沈慕瓊看不明白了。
假如說水渠女屍是殺人後拋屍,屍體沿著水流卡在了巷子口,那現在這個,明明已經置人於死地,卻還要找根繩子把他吊起來,就顯得特別多此一舉。
為什麼呢?
「挑釁。」李澤微微眯眼。
挑釁?
這兩個字像是在沈慕瓊的天靈蓋上紮了一針。
無所顧忌的虐殺和毫無遮掩的現場,確實很像是對府衙辦案人的挑釁。
「但這件案子相對複雜。」李澤看著躺在木板上的受害人,「除了存在挑釁咒禁院的可能之外,還存在對方是想挑釁羅漢堂的可能。」
他頓了頓:「兇手的立場與動機,是眼下的關鍵。」
就聽趙青盡哀嚎道:「還立場和動機呢,現在連被害人是誰都不能確定,更別說劃定偵查的方向,確認兇嫌的範圍了。」
「好確定。」沈慕瓊點了下頭,「其實已經確定了。」
「啊?」趙青盡不解,他看向李澤,卻見李澤也點了下頭。
又是隻有他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趙青盡無語了,將手裡的鑷子往盒子裡一放:「怎麼就確定了呢?你們倆這不是憑感覺的吧?」
「趙大人這話說的。」李澤笑起,他走到鐵牌面前,手指輕輕點了兩下,「羅漢堂和這今日兩名死者之間存在聯絡,逸軒是一定知道死的是誰。這兩人又與穆莊鬼車事件有關,所以偵查的方向其實還是羅漢堂。」
「至於兇嫌的範圍……」他沉默片刻,「我們在青州時,他在青州,我們在穆莊時,他在穆莊。」
「能避開趙大人的探測,殺人於無形之中,起碼需要滿足兩個條件。」李澤豎起手指,「第一,腳不沾地。第二,不是神仙妖魔。」
他笑意更深:「如此條件,範圍自然清楚明瞭。」
這一通分析,趙青盡聽懵了,每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