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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個乞丐爛根,很有可能也有靈力?」
「可能性很大。」
沈慕瓊支著下顎,思量片刻:「我知道了。」
她說完,李澤從懷中拿出一小包點心:「冰豆糕,嘗嘗?」
「哪來的冰豆糕?我也要。」趙青盡探出個腦袋,看著李澤的手掌心,伸手就要去拿。
李澤卻靈活地左右側身,一邊笑盈盈地舉著,一邊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沒你的。」
趙青盡語塞:「哎李大人,你這區別對待,可是不夠團結同僚啊!」
聽到這話,李澤挑眉。
他先扯過沈慕瓊的手,將冰豆糕塞進她手裡,然後轉過身道:「趙大人說的是,我若如趙大人這般圓滑,懂得人情世故該多好,也不至於處處給慕瓊添麻煩。」
沈慕瓊愣了。
卻見李澤沒停,帶著一副稍顯委屈的神情回頭看了她一眼,「趙大人真的很懂,不像我,只會拖後腿,沒了沈大人都辦不了案子。」
這下,趙青盡也懵了,他滿臉寫著難以置信。
謎一樣沉默了許久,趙青盡這才磕磕巴巴應聲道:「這……您這麼誇我,我怎麼好意思啊。」他乾笑兩聲,「哎!來了青州都是兄弟,李大人不怕,日後我也能罩著你!」
這種直男發言,李澤顯然也沒想到。
他面露震驚,眉毛揚得老高,一句「不需要」眼瞅就要溢位嘴邊,卻被沈慕瓊實在憋不住的一聲笑給打斷了。
絕了!
青州衙門冷清了這麼久,看來以後是要熱鬧起來了。
她一邊笑,一邊開啟手裡的油紙包,捏著冰豆糕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冰冰涼涼,豆香宜人。
「嗯,好吃。」沈慕瓊笑眯眯地捧給兩人,「一人一塊,多了沒有。」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李澤,瞧著他的表情,笑得更大聲了。
活了這麼久,本以為歲月平淡的早就不起波瀾,卻被這新來的青州通判,給了個大驚喜。
沈慕瓊隱隱覺得李澤與眾不同。
不僅僅是斷案思路縝密,很多計劃都與她不謀而合。
更重要的是這稱得上「詭譎」的心性。
他明明知道趙青盡的真實身份,卻絲毫不畏懼,不諂媚,竟還有陰陽怪氣地給他穿個小鞋的膽量,在凡人裡絕對是個奇葩的存在。
沈慕瓊一邊吃著冰豆糕,一邊聽著身旁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拌嘴,忽然覺得在凡世這死氣沉沉的日子,終於多了點顏色。
那天下午,她終究是拗不過李澤,帶著他一起往秦玉然暫時落腳的院子裡去。
「秦玉然背了三百年「王煌之妻」的汙名,不一定會願意幫這個忙。」路上,李澤坐在馬車裡說,「死的畢竟是殺夫之人的師弟,若是我,我絕不會伸手幫忙的。」
沈慕瓊想了想說:「只能試試看。」她嘆口氣,「有些訊息只有她這樣艱難生存的小妖怪才會聽得到。」
「這件事我確實好奇。」李澤忽然問,「為什麼青州咒禁院只有你和趙青盡兩個人,連個幫忙的線人都沒有?」
「不是青州咒禁院沒有。」沈慕瓊坦言,「是整個大梁的咒禁院都沒有。」
她微微一笑:「沒有人相信妖怪會知恩圖報,也沒有小妖怪願意冒那麼大的風險,為咒禁院通風報信。與凡人慕強的心態不同,對妖族來說,實力是一把雙刃劍。它能讓一個妖怪在登上巔峰的同時,變得一無所有。」
「並不是心境上的那種一無所有。」沈慕瓊嘆息,「就像天子有威嚴,平民見之懼怕。妖怪太強,妖力就會不自覺地傾洩,會無法控制地殺死很多小妖怪。」
她望向自己的掌心,沉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