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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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夫妻相得,兒女雙全,平安喜樂的過了很多年,是金陵夫妻的典範。
可即使如此,韋明玄還是壓抑不住心裡那頭叫做不甘的兇獸。
為什麼呢?
大概,是因為阮阮的歡喜,並不是我給的吧。
——明明最早阮阮是屬於我的,不是嗎?
這叫我如何甘心呢。
榮王畢竟是長輩,處於出於禮節,韋明玄上前見禮,掃一眼榮王前去的方向,道:“皇叔可是要回府?”
皇六子平日忙於功課騎射,從不懈怠,似這般閒逛還是很難見的,榮王頗有幾分吃驚遇見他,但還是隨和的笑道:“是呀,今日無事,便舉家一道入宮了。”
舉家?
韋明玄微微一怔:“叔母與堂弟……”
榮王不覺有什麼不好答的,便道:“永寧侯夫人添了位姑娘,王妃掛念,便急匆匆去了。”
韋明玄面容有轉瞬的僵硬:“——青柯堂弟?”
“聽說姨母家添了小妹妹,他倒高興的很,嚷要去見,還打發下人回府,取他的玉蜻蜓,預備討小妹妹喜歡呢。”
榮王不曾察覺出韋明玄眼底異色,雲淡風輕的答了一句。
打臉
阮琨寧關注三房,並非無緣無故。
崔氏求了母家,在阮承瑞三歲時,重金聘一位族叔為西席,指點阮承瑞識文斷字、詩書儀禮。
三房庶子阮承峻同阮承瑞年紀相仿,很能玩到一起去,阮承瑞待他極親近,便求了崔氏一起進學,耐不住兒子軟磨硬泡,崔氏便應了。
阮承瑞是標準的頑劣性子,每每惹是生非,進學不過兩年,先生的手板都被打壞了極快,連連搖頭,只說他不是讀書的料。
相反的,阮承峻卻頗有天分,崔先生提起他時,每每讚譽有奇才。
或許是陰謀論了,阮琨寧總覺得,阮承峻是踩著阮承瑞搭建自己的好名聲。
雖說自己表面上是一個嬰兒,裡子卻是活了近三十年的成年人,惡意揣度一個六歲幼童或許有些過分,但想想其中蹊蹺,實在是容易讓人多想。
許是因為經歷了末世的殘酷,幾乎是下意識的,阮琨寧習慣用最陰暗的思想揣測別人。
這個阮承峻,同生母秦姨娘一般,素來都是走小白花路線的,人前楚楚可憐彬彬有禮,至於人後?
早早的小白花能在主母眼皮子底下過得這般滋潤,生三房唯一的兒子,還養的結結實實,這般受人稱讚?
比如眼下,阮承瑞在崔氏暗含威儀的目光下終於承認,半月前自己被崔先生罰抄《禮記》十遍,實在是抄不完、苦惱不已的時候,阮承峻體貼的用了他的字跡幫他抄了五遍。
那麼厚一本,怎能讓五歲的阮承瑞不感激。
雖然最後還是被戳穿,而且將崔先生氣走了,但阮承瑞依舊很感激阮承峻。
阮承峻當然向崔先生澄清了,這是他自願的,並非受到逼迫,卻也並無什麼用處。
崔先生只覺是阮承瑞偷懶,逼阮承峻去代寫——就他們的身份來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阮承峻素來又會說那些含含糊糊曖昧其詞的話,便更糾纏不清了。
阮承瑞說完之後,頗有幾分氣短。
他雖年幼,卻也知崔先生是母親回外祖家求的,就這麼被自己氣走。卻不知日後會如何令母親蒙羞。
到底是五歲的孩子,說完便垂頭不語了。
崔氏笑了笑,並沒有責備他,只含笑道:“不是來看妹妹麼,怎麼低著頭?”說著,便令奶孃將阮琨寧抱低一些,好叫姐弟倆仔細瞧瞧妹妹。
阮琨煙長眉妙目,鼻樑高挺,雲髻低垂,一支金崐點翠梅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