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第2/3 頁)
手腕,分別叫手中的兩支筆飲了墨,略一沉吟,便將那兩隻筆分別落在了左右擺放整齊的兩張宣紙上。
那兩張宣紙是擺在桌案上的,離得遠些的人卻是根本看不清楚,也只能見她筆走龍蛇極為自得,卻聽崔博弦驚歎一聲,周圍人這才心癢了起來。
崔博弦可不是什麼沒見識的村婦,對於一點小事便要大驚小怪,更何況是對於書法。
他的座師安巍便是當代的書畫大家,在書畫之上的造詣堪稱登峰造極,崔博弦跟著耳濡目染,總該眼光格外高些才是,能叫他出言驚歎,想必當真是十分了得的。
其餘人有這樣那樣的顧忌沒有上前,盧庭州幾人卻沒有,聽得崔博弦一聲驚歎,便有些坐不住了,一起走了過去,冷眼一瞧,面上具是流露出驚訝讚歎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點事,應該會更得早一點習慣搶 技驚四座
阮琨寧能夠兩手執筆, 這算不得什麼難度極高之事,無論是盧庭州謝宜舫,還是王梁徽嵊先生, 都是可以做到的, 雖然年紀輕輕值得讚譽一聲,卻也不會太過於驚歎。
兩手執筆的難處,便在於難以同時寫出不同的字,就像是那個最簡單的道理, 一手畫圓一手畫方, 說起來輕鬆, 可實際上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可此時阮琨寧不僅做到了, 而且更加令人驚豔且目瞪口呆的是,她不僅書寫極為流暢, 且兩手之間所採用的字型皆是不同。
左側由蠶頭燕尾的隸書起筆,字型平直方正,莊重嚴謹, 可是不過一行之隔, 卻變成了剛勁駿挺的楷書, 氣魄宏闊, 令人心驚。
與左側的剛正相反的, 右側的宣紙上不復之前的剛勁,反倒是頗為靈秀俊逸,婉雅秀致。
許是為了同之前左側的二變相對應,右側的字型也是變了兩變。
初時是連綿迴繞的狂草, 皆是一筆而成,便是偶有不連,其血脈亦是不斷,狂草之後的卻是行書,如雲行流水,穠纖間出,丰神灑脫,極為靈轉。
這一手玩的極其漂亮,便是盧庭州也忍不住面露讚歎,卻沒有吭聲打擾,只好將驚歎暫且嚥下去,瞧著她將想寫的寫完。
卻不想徽嵊先生目光掃到了那兩隻被她握住,行雲流水一般的筆上,卻驚得開了口,再也按捺不住,驚問道:“竟是以軟筆書硬法,硬筆書軟道,反其道而行之嗎?”
諸人這才注意到,她左手執的筆是羊毫筆,右手執的筆才是狼毫,心中更是大震,面上也具是驚歎之色,只是礙著阮琨寧還沒有寫完,這才暫且將嘖嘖稱奇嚥下去罷了。
羊毫性軟,寫出的字也偏向於溫綿,最適宜交於女子或者是剛剛開始習字的幼童,而狼毫筆質地較硬,寫出的卻是偏向於男子剛勁,正是用於男子習字。
可是阮琨寧此時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以羊毫筆書隸書楷書,卻又以狼毫筆來書行書草書,難度較之兩手分別寫出不同的字型,卻是更加的難上加難,令人望而卻步。
尤其是從草書轉向行書的那一筆,從大氣淋漓到收斂著的行雲流水,雖然還是盎然快意,卻是較之前者淺淡了幾分,對於書寫者的腕力乃至於對於筆勢的控制力的要求無一不是頂尖,阮琨寧卻是如此輕而易舉的做了出來,委實是令人驚歎。
莫說是年輕一代的名士才俊,便是盧庭州自己,與一邊的王梁徽嵊先生,也都不敢說自己真的能做到,更何況是其餘人呢。
阮琨寧寫的並不算長,說話的功夫,便施施然抬手收了筆,重新將其放到了一側的筆洗上,抬手示意,雲舒上前來為她解開了斂起的衣袖。
崔博弦離得近,湊過去看了看那兩張宣紙,卻忽的一笑,道:“阿寧果然好才情,為兄委實是自愧不如,今日得見如此工法,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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