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第1/3 頁)
</dt>
按舊例,狀元會被授予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從此在翰林院慢慢地熬上幾年,弄好了再有機會外放,等做出了點成績之後,再靠著自己的人脈慢慢升。
狀元的名頭呢,現在看著還是天下魁首,可真的到了翰林院裡頭,就真的是泯然於眾人了,那裡頭的人,隨便扒拉出來一個都不是等閒之輩,細看一下,哪一個不是昔年才華橫溢的三甲呢?
宋成易看的很明白,也很知道一個道理——人要能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華。
不經過幾年的磨礪,把自己的性子沉澱下來,殺一殺那些輕浮的少年銳氣,就想著做出點事情來叫人眼前一亮,那才是在痴心妄想呢。
他是本屆的狀元,卻也是少有的遭了風波才坐穩的狀元。前些日子的科舉舞弊風波,幾乎橫掃了本屆參考的所有舉子,隨即又波及到了前朝去,雖然最終還是被壓下去了,可那些市井流傳的風言風語,卻也或多或少的會對於宋成易的仕途官聲產生影響。
他的父親安國公,在諸皇子的奪嫡之中始終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意向,就是不想被牽扯到奪嫡之爭這個泥潭裡頭去,想著獨善其身罷了。
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又哪裡有人真的能避的開呢。畢竟安國公在朝中的影響那般大,先代安國公在軍中遺留的勢力也沒有完全的消散掉,加之又是開國的幾位國公之後,一舉一動難免的都會惹人注目,遭到各式各樣的解讀。
而自己作為他的兒子,卻同六皇子交好,也算是六皇子一派的人了,就更加難免的會叫人多想,並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來。對於除去六皇子一脈的人而言,既然沒辦法為自己所用,那順理成章的毀去也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這次衝著自己來的這場風波,就是很好的一個證明。
宋成易是讀書人,但是卻並不迂腐,他並不是只知道談論詩書風月,卻毫無實幹篤行的百無一用書生。
他是安國公的嫡出幼子,上頭還有兩個兄長,如果不出什麼意外,註定是沒有辦法承爵的,好在,他也從來都沒有盼望過那個爵位。
男人當然應該自己手把手的去創立一番事業,那才真的是得以青史留名的事,窩在家裡頭守著先祖的功績啃老像什麼樣子呢,他沒有輕看自己兄長的意思,只是人各有志罷了。
宋成易心中有自己的一番志向,也有自己的追求,他需要一個能夠跟他推心置腹的主君,真正的將他的能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皇長子太過傲氣,經不得事,只恨不能用鼻孔看人,蘇丞相一旦乞骸骨,皇長子一派只怕立刻就要倒一半,實在稱不上好的選擇;而二皇子卻恰恰同皇長子相反,明面上極為禮賢下士,面子工程做的比誰都要好,在士林當中的宣告也是極好,可每每行事之中卻掩不住狡猾陰狠的本性,陰損本性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這種人只怕是只可共患難,未必能共富貴——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他本以為自己可能真的要如此一世了,卻不想竟被自己瞧見了轉機。
也是機緣巧合,他前幾年偶遇了六皇子韋明玄,稍稍說了幾句,居然意外的很是談得來,無論是政見還是其他的許多觀念都極為相合,頗有相見恨晚之感。
六皇子雖然在年歲上比皇長子與二皇子不如,可是心智眼光卻要比他們老練毒辣的多,性情手腕也最像今上,饒是他自恃有幾分天資,卻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宋成易不是不知道,許多的偶遇其實並不是偶遇,那很可能是六皇子刻意設計的一次會面,可是大家對於結果都很滿意,那就足夠了,也沒必要去深究那些最初的小小計謀。
事實上,那的確是韋明玄刻意設計的,他也沒有花費什麼心力,只是找了個無傷大雅的機會會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