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第4/5 頁)
著一些惡作劇的心態改口笑道:“但仔細一尋思,又不像是李龜年的,他一般在豪門之中演奏,曲子都比較大氣,剛才魚公公彈的曲子卻有幾分脂粉味,作曲像是出自婦人之手。”
先前附和是李龜年作品的官僚頓時有些尷尬,便打著哈哈,似是而非地評頭論足了幾句……因提到李龜年,薛崇訓突然想起一首詩來,杜甫的《江南逢李龜年》:岐王宅裡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這首詩詞句簡潔,內涵深厚。所以薛崇訓記得清楚明白,不過他當然不能吟誦出來,因為此時完全不合時宜,在座的客人會覺得很突兀……那是首寫在安史之亂後的反應現實情感的詩,現在大唐雖然政治動亂,但國家仍舊強勢,完全不到衰落的地步,所以沒必要吟哦有如此淒涼意境的詩。
魚立本道:“雜家一直在宮裡頭,如果是李龜年作的曲子,雜家會沒聽過嗎?有空雜家還想去上清觀住一晚上,再聽一次,莫非真是神鬼之曲?”一面說一面看了一眼薛崇訓。
薛崇訓注意到魚立本投來的眼色,當下就在心裡琢磨其用意。
一旁的眾人玩笑道:“聽說女鬼是要掏心挖肺的,魚公公可得小心應付。”
第二十四章 長街
廳中諸公宴飲方晚,杯盤狼藉之際,眾人藉著酒興玩得就更有花樣了。其中有人要選個官妓今晚侍寢,他喜歡體態輕盈的女人,於是就叫人在榻上撒上金粉,叫幾個歌妓挨個走上去,沒有留下腳印的女人便中選。
此時有的明公已經喝得搖搖晃晃,有的乾脆趴在酒桌上打起呼嚕來,於是大家便說酒已盡興,建議各人選好女人回房休息。薛崇訓對官妓沒啥興趣,正欲離去時,那個被他捏了一下臉蛋的歌妓面有失落地說道:“沒良心的,把人家逗得動情了就撂下不管麼?”
薛崇訓愕然,隨即想明白了其中關節:這官妓或由國家財政撥款拳養,或由地方官府養著,待遇優渥,平時都有例錢。但地方官為了讓她們服侍好作客的同僚,也為了自己去尋歡作樂時熱情一些,是有賞罰規矩的,如果侍寢就有額外的獎賞……官妓不接待民間客人,但她們也想多賺些錢,等人老珠黃之時有個積蓄。所以和薛崇訓說話的這個歌妓想方設法要留宿他。
本來就是逢場作戲,薛崇訓本打算不予理睬,但忽然想到:剛才魚立本彈奏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提到了上清觀,是何用意?他想了解一下上清觀是什麼樣的地方,這東西只有洛陽本地的人才知道,何不順便向這歌妓打聽一二?
魚立本到洛陽來,是受了太平的密派,但薛崇訓不想別人知道魚立本和自己這邊的關係,所以他們二人不便特意地單獨見面……或許魚立本提到上清觀,就是暗示薛崇訓去上清觀見面?
這時採訪使楊思道已經選好了一個胸|大|臀|肥的女人,要留宿在官妓坊內。魚立本則起身告辭……他是太監,實在不好留宿此地。
洛陽府的官吏便為魚立本安排住所,因為他是跟著採訪使下來的,於是安排他到東都御史館。但魚立本卻搖頭道:“我身上還帶著今上的差事,不能留太久,不兩日就要繼續東行,今晚正好再去一趟上清觀,把那首曲子聽全了。”
諸公笑道:“魚公公小心那女鬼,別被她把魂兒勾了去。”
魚立本陪笑道:“我只為音律,無欲則剛,就算是女鬼拿我也莫法。”
諸公心中定然在想,一個太監自然無欲則剛了……魚立本彷彿也猜到了他們的鄙夷,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抱拳道:“告辭。”
薛崇訓聽得明白,魚立本今晚是要去上清觀,於是他更不能急著走了,凡事還是謹慎一些,免得招人疑竇……或許是薛崇訓有點多慮,他們設計在幽州的事,知道的沒幾個人,誰會想到他和一個內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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