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第3/5 頁)
是知道了恐怕得氣得吐血,他正在那裡費力地琢磨著遣詞造句儘量把變法事項說得清楚明白,多傷神的事兒啊。
高氏坐得很端正,舉止緩慢而優雅,偶爾問一句話也是斯緊慢條無論從口氣到用詞都很大方得體。她臉上塗抹著精緻的濃妝,身上的衣著飾物挑不出一點紕漏,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就像一尊考究的傢俱裝飾一樣的作用坐在這裡。
人都有自己的存在價值,她的價值便是如此當尊泥菩薩麼?當然要有資格做泥菩薩有資格擺在那裡,都不是人人能做到的,還有人想把自己一腳踢翻換上去做呢。所以高氏覺得自己做泥菩薩一向很合格很成功。
未嫁之前高氏有過很多自然而然的美麗幻想和憧憬,但自從嫁入李唐就發現男女之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她也就面對現實了,一直很成功地扮演著那樣的角色。因為她完全管不了先帝李守禮,更不奢望能從他身上得到額外的獎勵……只是因為凡事得體,成就了賢淑溫和的美名,這才很適合給李守禮家裝個得體的門面。
而現在不知怎麼回事,高氏心中的一些朦朧的東西忽然之間復甦了,她還來不及去梳理和理解,只是一種本能的衝動。不過好在她一向都比較沉穩,所以並未作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兒來,一切有如往常。
她默默地看著聽著,不放過薛崇訓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處打扮。薛崇訓長得也就普通正常,而且咋一看上去還黑乎乎的,和貌似潘安叫人一見鍾情的情況根本不沾邊……不過高氏並不在乎這些,她欣賞著薛崇訓手裡拿著冊子認真說話的樣子;看著他翹首思慮的專注;注意著他官袍裡面一塵不染的裡襯;還有那略顯粗曠不羈的毫不做作的灑脫舉止……
不知不覺的過了許久,忽然薛崇訓問道:“臣已說完,太后以為如何?”
高氏回過神來,急忙脫口道:“我剛才有些走神了,薛郎再說一會,說什麼事都可以。”
薛崇訓:“……”
他的鬱悶可想而知,敢情老子剛才費那麼大的勁是在自言自語?他甚至有些怒氣,大約因為內心裡並不畏懼高氏這個統治者的原因。
不過薛崇訓並未出言不遜,每當他的肚子裡怒火騰起的時候,總是條件反射地想到一句話:憤怒會讓智商立刻減半。
他深吸了一口氣,抱拳道:“變法條目很多,最重要的無非三件,其中兵制革新只是擴大前朝官健,並無新意;糧政道理簡單不用多說;鹽政無非十字:民制、官收、官賣、商運、商銷。太后如有何疑問可當面垂詢微臣。”
就在這時,薛崇訓聽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奇怪的聲音,抬頭看時,只隱約看見簾子裡的人正抬起袖子掩嘴……莫非是在笑?
薛崇訓低頭省視了一番自己,並未發現有什麼可笑之處。他就納悶了,便不言語沉心琢磨了一陣。
先前剛一進殿時他就直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又沒想出來究竟哪裡不對勁。這時他總算琢磨出了那種直覺:這做太后的小娘是鬧著玩的!?
女人那點賣|憨耍|嬌的技倆,薛崇訓本來見識得多了,可是真沒想到高氏會幹那種事……不過轉念一想她就十幾歲的小娘,裝得再穩重也是可能幹出那種事來。不然今日這一出是什麼原因,她幹嘛和盟友對著幹?
薛崇訓已經有點生氣了:廟堂上弄點事是要丟腦袋丟江山的,昏君也不過如此,敢情高氏坐在上頭覺得好玩呢?
他漲紅了臉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這時聽得高氏輕鬆地說道:“薛郎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事兒鬧心?”
大庭廣眾之下薛崇訓忍著沒亂說話,但忍不住說道:“臣有一要事要問個清楚,只是……”他左右看了看,繼續道,“只是不知當說不當說。”
高氏道:“晉王國之重臣,有話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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