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第2/5 頁)
了中書令那官職,在變法中處在了風口浪頭,程千里自己就可以什麼也不幹安安穩穩了,不料兵部也不是好混的地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他只是稍稍一遲疑,太平威嚴的目光便逼|視過來:“程相公以為如何?”
程千里忙道:“臣遵旨,這就去辦。”
他剛告禮退下準備往外走時,只見魚立本正跑了過來說道:“殿下殿下,神策軍主力約四千人已遵兵部調令從明德門進城了。太后和今上要出宮觀看,派人來紫宸殿問問,殿下要去瞧瞧麼?”
“程相公且慢!”太平忽然喊了一聲,程千里忙走了回來,躬身站於階下。
大殿裡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但見太平公主正低頭沉思神情凝重,於是大家都不敢說話了。一時間寬敞的宮殿裡安靜極了,氣氛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官僚們對各種局勢嗅覺靈敏得很,當下都明白了此中要害……
如果神策軍還沒有進城,馬上讓兵部命令他們回去,神策軍也就只能遵從,除非他們敢公然對抗唐廷並且有能耐強攻下有半軍事要塞功能的長安城池,否則不得不聽命於中央正式調令;但是這股人馬已經進城了再逼他們回去,因兵馬置於城中已無屏障,也許就有動亂的風險。
太平公主已經估計出薛崇訓目前的勢力膨|脹程度,如果逼迫太甚,形勢迅速升級為武裝衝突並非不可能。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實在是太平公主不願意看到的事:別說她沒有必勝的把握,就算她成功節制了禁軍並配以南衙府兵,以優勢兵力在首都城內擊敗了薛崇訓,那麼薛崇訓還有理由活下去麼?
太平公主大病初癒顯得有些憔悴的臉上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悲傷的表情,目光裡猶如身體什麼地方在忍受疼痛一般。
有時候世間事是多麼無奈啊!那些變成敵人的人並非厭惡和仇恨,完全就是形勢所迫,也可以說是一種規則。就像李隆基的事,太平公主一開始是相當喜愛這個有出息的侄子的,可最終仍然演變成了必須置之對方於死地的狀態,根本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事情。
而現在她面對的不是侄子,已是親生的兒子,甚至薛崇訓在太平公主心裡比兒子這個身份更加重要。那是她最愛的親人。
她的耳邊彷彿又想起了薛崇訓那或高亢或低沉的聲音,非常真摯,猶如發生在昨天……
“兒臣願為母親大人前驅。”
“我為大唐的公主而戰!”
“母親,最在意你的人還是自家兒子……”
“母親春秋鼎盛,開創大唐前所未有的盛世、威服四海流放千百世的功業尚未完成,您一定不要放棄,會有辦法的!”
……
也許我不該醒來的!為什麼上天要讓我經歷這樣的痛苦?高高在上端坐的太平公主已經動容了,她抬起袖子神形已有些失態了:“我……”
她甚至想自己主動去|死,一生之中只有兩次這麼悲痛,第一次是薛紹被殺,第二次便是現在……可是,太平公主隱隱意識到薛崇訓不只是要權力,她瞭解自己他了,他恐怕要篡位奪取李唐江山!雖然是自家親兒子,太平公主難以忍受心理折磨的時候幾乎想送給他算了反正是一家人,可薛崇訓和武則天完全是兩碼事,她有點膽寒到九泉之下怎麼面對李家的祖宗?
大殿上的文武大臣把身子躬得更低了,埋頭站立一動不動,默默地忍受著這寂靜的緊張局勢。
瞧這樣子,已經是劍拔弩張之時了麼?
這時“忠心耿耿”的竇懷貞建議道:“臣請殿下不要去朱雀門了,今日天氣不好有些涼風……”剛說到這裡只見直欞窗上照射進來的幾縷明媚的陽光,讓竇懷貞這麼臉皮厚的人都有些汗顏。他的隱含意思應該是怕神策軍離得太近可能會有危險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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