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第6/7 頁)
思倒是聽明白了。張果老說他現在正在修煉飛昇以期得道成仙,一通玄虛下來意思大約是心中要想著逍遙飛昇的意象,初學者可以想象仙鶴、流雲等等具體的事物。
薛崇訓見太陽已經下山,有幾片晚霞飄在西邊的天空上,一時心胸開闊了些,無聊之下便舉起劍來頭望天空墊起腳尖想象著自己正在飛翔……
他一個三十歲嘴上留著鬍鬚的人,忽然做出這樣搞笑的動作,實在是有點搞笑。如果是平常男子這樣發神經可能會被人罵一通,不過天子不同,幹什麼都是有道理有深意的。薛崇訓為了表現自己的這種深意,還故弄玄虛地念了一句詩:“形體為灰土,狀若明窗塵。”
魚立本只知道薛崇訓今天去了趟道教三清殿,聽著像道家的詩,便說道:“陛下形如神仙,萬壽無疆。”
但一旁的白七妹見薛崇訓那麼一副模樣終於笑出聲來,又見左右的人都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只得儘量忍住,一張俏麗驟然之間就變紅了。
薛崇訓看了一眼魚立本,便從自己的胡麻衣袖裡摸出一塊女人的手巾來塞到他的手裡。魚立本雙手捧住一看是桃紅色的絲巾,頓時面色尷尬丟也不是拿也不是。
“攤開舉在面前……對就是這樣,拿穩了別動。”薛崇訓說罷,提起劍來在前面隨手抖出兩招刀法,忽然一個轉身一劍從下往上對著魚立本手裡的絲巾一挑,聽得“茲”地一聲輕響,那絲巾就被劍鋒從中間割成了兩半。
魚立本只覺得眼前劍光一閃,嚇了一跳,不留神之下竟然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面若死灰,汗也出來了。他一個得寵的大宦官嚇成如此窘態,周圍的人都瞧著卻不敢露出什麼表情來。薛崇訓見狀卻“哈哈”大笑,魚立本回過神來,想了一下好像恍然大悟了什麼,忙跪在面前顫|聲道:“奴婢知錯了。”
“和你鬧著玩的。”薛崇訓實話實說地笑道,這麼一鬧剛才被氣的心情又好了許多,便將劍收回鞘中,轉身向石階上走去,蓬萊殿的宮女們急忙跟在後面。
薛崇訓一進寢宮就端端正正地在直欞窗前的蒲團上打起坐來,修煉每天的功課“退而三思”。以前他是沒這麼做作的,打不了閒下來發一陣呆想一會兒問題,或許今天受到了三清殿的道士們的氣氛的影響,倒是學起了裝模作樣。內侍和宮女們見狀哪裡敢出一口大氣攪了皇帝的心境?個個做起事兒來都躡手躡手生怕弄出一點聲響,就連薛崇訓很愛護的近侍裴娘也小心翼翼的。這內宮裡頭最膽大的宮女要屬姚宛,其他人都很守規矩,不過姚宛被薛崇訓派到溫室殿辦事去了,因此不再讓她在寢宮服侍操勞,白天能見著晚上回來一般見不著。
他三思之下自然沒想什麼好事,他尋思著自己不過是收了杜暹弄來的十幾個高句麗小娘子,這等小事為什麼會被人罵?大概是因為這事兒沒人來頂,“正直”的忠臣們就只有拐著彎說他不對了。要是有奸臣讒言鼓惑天子,那天子就十分無辜吧?大臣們不能罵杜暹,一來杜暹並沒有得罪多少人與同僚們的關係尚可,二來他剛剛在營州打了勝仗,可以彈劾他營州殺戮過多施暴|政,但沒人敢說他是奸臣。被罵奸臣的人,非得是一大幫官僚的公敵,或者是和他們無關的人,比如宦官、出身不好孃家不給力的紅顏禍水諸如此類的人物。
但薛崇訓頗有靈感地想起了另一種人:道士。這當然不是他首創,只是在晉、唐之前這種手法還是很新鮮的。他越想越覺得靠譜,只要有了替罪羊,到時候萬一搞出太離譜的事,就把名聲搞臭的人揪出來殺掉安撫眾人,而自己就是很無辜聽信讒言一時被迷惑的人了,只怪某個道士太會奉承巧舌如簧。
薛崇訓想得高興,臉上不禁露出笑意來。當值的貌醜宮女們見他臉色好看,也都放鬆了一些,心想今晚應該是比較好過的,所謂醜女無人權,薛崇訓也不能免俗對蓬萊宮這幫面目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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