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第3/5 頁)
三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又聽得李守一說道:“醜話說在前頭,只要證實崔莫是因遭謀害而亡,河東王的嫌疑最大!”
薛崇訓冷冷道:“證據呢?”
這樣的謀殺案,又不能對疑犯嚴刑逼供,如何破?李守一回敬道:“不需要證據,人眾的心裡清楚。”
薛崇訓眉毛一挑,恨恨地沉聲道:“你既不能把我繩之於法,如將事兒捅出來,是故意給朝廷抹黑,讓士族對皇室不滿,還是居心叵測想挑起天下人心不穩,於國何益?”
李守一怔怔地看著他,良久無語。
薛崇訓又說道:“一旦此事證實是謀殺,正如你李相公所言,無論事實如何天下人都會認為是薛某做的;可惜這樣的殺人手段你根本就找不到證據,只能讓我逍遙法外。如此一來,士族大夫們會怎麼想?李相公啊,於私您領的是我母親發的俸祿,於公您是大唐的臣子,您就安心給國家增加動盪的禍根?李相公啊,按天理自然是所有的惡都應該受到懲罰、所有的善都應該受到褒獎,但是你敢保證牢裡關的都是惡人、錦衣玉食壽終正寢的都是善人?”
李守一的額上冒起幾根黑線,細汗滲出,眉頭皺得都快擰一塊兒了,縱然他已經年近不惑之年,但事實上這世道多少人一輩子都無法“不惑”。
良久之後,李守一才抬起頭說道:“銀絲我可以帶走,並叫京兆府的那個同僚不要洩露口風……但我不能就這樣徇私枉法,此事我定會上書殿下,殿下自有明斷。”
薛崇訓聽罷鬆了一口氣……母親當然會包庇自己的,雖說可能讓她生氣一會兒。
“告辭!”李守一沒好氣推開車廂木門。
就在這時薛崇訓在後面嘆道:“李相公做了宰相後有些改變啊。”
李守一好奇地停了下來,回頭問道:“哪裡變了?”
薛崇訓笑道:“是非黑白,它們本就是清清楚楚的,您說是嗎?”
李守一沉思了片刻,“哼”了一聲斷然下車,什麼也沒再說便走。
木門沒關仍在那裡搖晃,李守一此人在禮節上的細節實在不講究。薛崇訓伸手輕輕拉上門,閉目沉思了一會,便敲敲車廂壁道:“龐二,走了。”馬車啟動時,薛崇訓的身體向後仰了一下貼在靠背上,他知道是因為加速度的緣故。
龐二在前面問道:“郎君,咱們回家麼?”
薛崇訓想了想道:“先不回,上回薛六說的那家倚翠樓在哪裡,你識路?”
龐二憨憨地老實說道:“不識。”這時外邊的吉祥說道:“你不識路可以問我啊,你趕著車,跟著我的馬便是。”
不料走了一會兒馬車就挺了下來,薛崇訓問是不是到了,龐二道:“前面有房屋塌了街上沒法行車,定是昨晚雨大風大|弄|的。”
薛崇訓便把腦袋伸出來一瞧,果然路堵了,不過步行倒是不礙事兒,便問吉祥:“還有多遠?”
吉祥沿著街面指過去:“前頭就是,就在這條街上。”
“那咱們走過去,你們幾個留下,把馬車停在這兒候著,三娘也留下,你一個女的進青樓不太適當,讓方俞忠等人跟我過去便是。”薛崇訓利索地安排了一下。這時吉祥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郎君,那我呢,留下還跟您啊?”
薛崇訓笑道:“不要臉的東西,跟著罷。”吉祥大喜,屁顛屁顛便跟了上來。
一行人繞過那些阻攔街面的障礙物,往前直走了一陣,果然就見到一家門庭若市的青樓,上面的字寫得明明白白:倚翠樓。薛崇訓見生意這麼好,便看了一眼東邊的太陽道:“這才上午時分,就有那麼多人到此處消磨時光,唉。”
侍衛們聽罷臉色有些異樣,彷彿在想:您不也是麼?
薛崇訓左右一看,吉祥這廝身上居然穿著綢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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