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第2/4 頁)
薛崇訓想了想:人生本就是如此吧,他蕭衡再瀟灑,能比得上自己的父親薛紹高貴灑脫麼?父親不是照樣被這樣關著餓死的?
“這個人不能放走了,否則很麻煩。”薛崇訓冷冷說道。
那家奴忙道:“郎君想他怎麼死?”
薛崇訓又想起了自己那餓死在牢裡的父親,便淡淡說道:“給他弄頓好的,要有酒有肉……然後停止供飯,順其自然吧。”
“是。”家奴恭敬地應了一聲。
“飯……吃飯……”蕭衡又喊了一聲,他看起來神智已有些不清。
薛崇訓心裡莫名地一陣疼痛,這時上面一滴水珠滴到了他的頸窩了,冰涼冰涼的,讓他渾身都是一冷。
其實他更多的是恐懼,如果政變失敗自己落到李三郎和高力士的手裡,會怎麼死?只會比蕭衡更慘吧?
有時候刑不上士大夫這樣的話都是屁話,韋后當政的時候,有一個宰相因為政治鬥|爭落了下風,被髮配到嶺南,韋后又派了個御史下去,賜死那宰相。御史的幹法是叫人砍了毛竹編成竹篾,然後脫光那宰相的衣服,把他放到竹篾上來回拉,直到把身上都肉都刮光,只剩下白骨……
記憶裡的歷史上,薛大郎是怎麼死的?薛崇訓忽然很好奇,但實在記不得,反正是被李隆基賜死的,太平公主的四個兒子,他李隆基的表兄弟,只活了一個。
……
宇文老頭子回到家時,宇文姬異常熱情地上來噓寒問暖的,終於用不經意的口氣說道:“對了,爹爹見到薛郎了麼?”
老頭子一聽就氣不打一出來:“見是見到了,連府門都沒讓進,還叫老子以後少和他來往。”
宇文姬臉上的熱情頓時凝固。本來她還特地仔細妝扮了一番,精心畫眉、施上胭脂,特別是她引以為傲的朱|唇,更是塗得一絲不苟,讓她那張原本就嫵媚的臉看起來更加嬌|美動人,猶如春天的花朵一般,美麗而不失格調。平時的男裝也沒穿,穿了一身半新的淺色襦裙,雖然看上去很普通的衣服,顏色也不鮮豔,但她可是精挑細選的,要的就是這種內斂的美。顏色和質料不奪目,但是裁剪得非常精細,力求把她那婀娜的身材襯托出來,大的地方顯得更大,小的地方顯得更纖細。
如此上心,為了什麼?她有點難以置信地說道:“他真這麼說?”
老頭子哼了一聲,板著臉徑直就往裡走,也不想多言。只留下宇文姬呆呆地站在門邊,腦子一片空白,真不知在想什麼。
她拉下臉,默默地跟在老頭子的身後回屋去了。回到閨房,坐到梳妝檯前面,她怔怔地看著鏡子發了一陣呆。
難道是他已經感到膩了?宇文姬在鏡子裡看著自己嬌|媚的臉,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很自信的,到大街上隨便一走,能比她漂亮的還真不常見……但一想到宮裡那個豔|名遠播的金城公主,她又有點不自信起來。
“只圖自己快活,膩了就丟,這樣的人,值得我上心麼!”宇文姬滿肚子怨氣罵道,“就當自己倒黴,白白便宜了個畜生!儘早脫身比較好!”
“恨你!恨你……”她又感到十分不甘心。
轉而之間,她又想起城隍廟他勇敢地擋在自己的前面,那健壯的身軀猶如一座大山,能遮風擋雨的大山……悲壯而美麗。
不過,如果他真的是個為了情義不顧性命的人,還會計較出身麼,非要娶個公主才行?恐怕正如他親口所言:作為一個貴族,無法忍受女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恥辱。
於是宇文姬先是憤恨,然後是懷念,現在又清醒了一些:從平日他的言行處事來看,可不是個捨己為人的人,或者說他根本就很自私!城隍廟那次事情,不是為了愛,只是他的一種信念?
宇文姬也覺得自己真是犯賤:那個人卑鄙無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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