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第4/5 頁)
恰恰相反。
薛崇訓帶著一干奴僕侍衛行到府前,叫門子進去通報,不一會薛二郎便出來迎接了。只見二郎還是那樣子,穿著紫色圓領長袍,身材瘦削,蒼白的臉有些病容。
薛二郎抱拳道:“長兄。”
薛崇訓揮了揮手,也不客氣就往裡邊走,“自家兄弟,甭客氣。龐二,把東西搬進去。一些吃穿用的東西,二弟回河東路途遙遠,多準備些東西。”
薛二郎跟著也進了門,一面笑道:“我還以為沒一個人來送我,到底還有個兄長,嘿嘿。”
薛崇訓見他笑得一點都不勉強,不禁說道:“二弟,我瞧你挺想得開的。”
“我有啥想不開的?”薛二郎咳了一聲,“虎毒還不食子,況且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母親大人的事,母親也不會把我如何,大不了削去王爵,回河東老家唄,咱們家在河東又不是過不下去。”
薛崇訓點點頭:“二弟能這麼想就好,你得注意身子骨,少沉迷酒色。”
“什麼酒色?我就你弟媳婦一個女人。”薛二郎一邊走一邊說,“這輩子有她一個,我便知足了。”
薛崇訓聽罷不禁有些意外,長大後他就很少和二弟住一起,剛才聽他這麼一說還是個有情有意的郎君?
二人進了前院的一間上房,薛二郎一面吩咐家奴準備酒菜,一面招呼薛崇訓到榻上對坐飲酒。
見二郎提起酒壺斟酒的時候又咳嗽起來,薛崇訓便隨口道:“少倒點,你這身體怎地如此弱?”
二郎笑道:“一直就這樣,長兄又不是不知道。”
薛崇訓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就倒下去,“哈”地撥出一口氣:“母親正在氣頭上才會削去你的王位,等過些日子我幫你勸勸,說不定咱們兄弟倆又能重聚長安一塊喝酒。”
二郎搖頭笑道:“我的事長兄不必擔心,以前就料到可能有這麼個結局。當時母親和李三郎水火不容,我雖然看好三郎,但這種事兒誰能說清楚?我也沒什麼好瞞著長兄的心思,當時我就沒打算幫母親,就算成事不定是好事,如果沒成,我死了叫你那弟媳婦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怎麼辦?我那樣選擇,確是兩頭不討好,無論誰贏,我也不可能再有更大的風光,但也不會萬劫不復,長兄說是不是?現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我倒是想勸勸長兄,長安這水仍然很渾,您還得注意一些。”
薛崇訓沉吟道:“此話怎講?”
二郎神色一冷:“長兄至少有兩處危險。第一,人心,人心不在女人當政,所以表面上李三郎一敗塗地,但只要他一天沒死,就還有機會;第二,母親百年之後,誰當國?恐怕還是李家的人吧,到那時長兄何去何從?您可以看看外祖母那邊的武三思,可有什麼好結局。倒是咱們兄弟倆那繼父一直埋頭做人,得了個壽終正寢。”
薛崇訓皺眉沉思,自己這弟弟平日性子陰沉,但確實有幾分遠見的。
這時二郎又道:“這些年政局動盪,多少世家大族家破人亡灰飛煙滅,咱們薛家走到現在這一步實在也不容易。早年伯父以謀逆身死,先父也受牽連獲罪,到了咱們兄弟這一代反倒風光無限了,前兩年我是郡王,現在該長兄封郡王……唉,長兄保重吧。”
二郎的眼睛裡竟然冒出一種滄桑之感來,和他二十出頭的年紀很不相符。
薛崇訓琢磨著二郎的話,沉吟許久,心道二郎說的也有八分道理,可薛崇訓的處境和二郎不同,他可以退,薛崇訓還如何退?李旦的長子李成器就是個很好例子,出身在那裡擺著就是個威脅,只要失敗,進是死退也是死。
既然如此,不如迎流而上!
坐以待斃是薛崇訓最深惡痛絕的事;放手一搏他很是喜歡。前世他作為一個屁|民就在苦苦掙扎中沒有出頭之日,活得沒有尊嚴、沒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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