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夢境(第1/3 頁)
飯後,鄭氏可能被王氏打壓了,沒來追問大房哪來的銀子置辦的嫁妝。二房也沒見鬧起來。
蘇父蘇母舒了口氣,蘇青媖也耳根清淨了。
便和蘇母商量著哪些布匹做什麼衣裳。
打算做一身紅嫁衣,再做幾身常服。時間比較緊,蘇母便叫馮氏和夏荷、秋菊來幫忙。
鄭氏叫不動,也就隨她去了。
這一個下午便在家裡做衣裳鞋襪……累了一天,蘇青媖夜裡睡得格外香甜。
而呂博承這一天也早早上床了。
連著兩天起了個大早,睡得就比往日要早,幾乎是一沾床就睡過去了。
夢裡,一個穿著大紅嫁衣的白白的,肉呼呼的女子娉婷裊娜地入他夢來,一臉嬌羞,又酥又軟地叫著他:「夫君……」
呂博承咧著嘴,流出了哈喇子。
他夢見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女兒也是白白的,嫩嫩的,肉乎乎的,臉上一捏一個紅指印,蓮藕般白嫩的手臂,一捏好像要出水一般。
然後他夢見他不在的那些年,繼母吳氏沒事就搓磨他的妻女,又是洗衣又是做飯,把她們使喚得團團轉,最後白白胖胖的閨女都成了乾瘦的鄉下柴火妞了。
接著家裡接到他的死迅,妻子被搓磨太過,加上傷心丟下閨女走了。沒爹沒孃的閨女,活得更沒個人樣。
沒過兩年閨女就被吳氏賣給了殺豬匠,然後被殺豬匠折磨得更沒個人樣,沒過兩年,年紀輕輕就去了。
然後沒過兩年,他娘,他外祖父母,妻女的墳頭都找不到了。
呂博承漸漸地哈喇子也不流了,換成了滿臉的淚水,嗚嗚地哭著,枕巾都濕了。
然後他又夢見一個黑瘦幹扁的柴火妞指著他的鼻子罵,說他沒出息,書也不好好讀,武也不好好練,死那麼早,沒有護住妻兒,枉為人夫枉為人父!
雞爪般乾瘦的手指頭戳著他的額頭,罵得不歇嘴。他剛想爭辯,就望見她那雙黑沉淡然的眼睛裡,那眼神,好似能看清人心一般……
有點熟悉,像誰呢?
那麼定定地看著他,指著他罵。
呂博承被罵醒了過來。
黑暗裡,他倚坐在床頭,直挺挺地,喘粗氣。
他想起這些年的荒唐……為了跟呂生財置氣,書也不好好念,為了引起他的注意,鬥雞打架喝酒上花樓,看他跳腳跟在後面收拾亂攤子,就開心……
一見呂生財和吳氏及他們幾個子女親親熱熱在一起,就生氣。就想搞事。非要弄些事來,讓呂生財跳腳,罵一頓也覺得舒服……
他又想起剛才夢中的事,她們過得那樣慘,那樣真實,就像他曾親歷過一樣。
如果當初讀書時,他好好讀書,也考個功名出來,再謀個職位,也不用被徵走了。將來日子哪怕平淡,但不用上戰場博命,不用連妻女家人都護不住。
呂博承從來沒想過他的將來。從來就是有一天過一天。
呂博承一夜沒睡,次日天沒亮,飯都沒吃,就竄出門了。到了包子攤上,買了兩個包子,嘴裡叨著,三兩下就吃完了,沒一會就竄到了揚威武館門前。
「博承來了啊?」
「哎,來了。今天你值勤啊?」呂博承跟門口值勤的弟子打著招呼。
「是啊。今天你來得夠早的啊。天要下紅雨了?」
呂博承捶了他一拳,兩人便在門口較量了一番才收手。
值勤的弟子揉著手腳,暗自腹誹這傢伙今天武藝見長,嘴裡說道:「師父跟師兄弟們在校場過招呢,你快去吧。」
「好勒。」
呂博承嘴裡應著,腳下生風往校場方向竄了過去。
而另一邊,蘇青媖一覺睡飽起來,神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