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 第39節(第3/4 頁)
進了邢家駐地!”
沈落枝任由他抱著, 沒有躲。
她也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把臉頰埋在了裴蘭燼的肩膀裡。
她早已分不清裴蘭燼的話中真假了,她現在瞧見裴蘭燼這麼惺惺作態,只覺得噁心。
沈落枝把臉埋在裴蘭燼的肩頭上的時候,四周的姑娘們哭的更厲害了。
有什麼比歷經生死之後, 相愛的人一個擁抱更溫暖呢?
一旁的鄭意又覺得眼眶潮熱潮熱的, 他酸著鼻頭, 轉而和旁邊的邢燕尋說道:“燕尋,你看裴郡守和灼華郡主,他們倆真好, 以後你我二人成婚,邀約他們來吃酒吧。”
鄭意的話音落下後,邢燕尋的嘴角扯了扯,裴蘭燼也僵硬的收回了臂膀。
鄭意似乎就有這樣的本事, 他越是真正的和大家表達他的羨慕、喜悅、關懷, 四周的人看他的眼神越奇怪。
鄭意隱隱覺得有點委屈, 他撇著嘴, 又要哭似的。
接下來, 親兵們開始打掃現場, 也有親兵去邢家軍駐地傳訊, 還有人去通知受傷者的家屬過來領人, 一片混亂之中,耶律梟靠在一棵樹上,隔著一個面具瞧著沈落枝與裴蘭燼。
沈落枝鬢若烏雲,腰若柳枝,面頰欺霜賽雪,她若削蔥般的指尖上還帶著一點血跡,洇透到了圓潤的指甲蓋裡,身姿若鴻鳥般曼妙,當她垂下眼眸,面上含起一絲悲愴的時候,誰都要為之愧疚。
包括裴蘭燼。
裴蘭燼一時間懊悔極了,當時刺客襲來,他的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便是“這些人是衝著他與邢燕尋來的”、“邢燕尋有危險”,所以他將沈落枝忘到了腦後。
也正是因此,他此體會到差點失去邢燕尋的感覺,若是邢燕尋真的死在這一場暗殺裡,他怕是這一生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而沈落枝——沈落枝能出什麼事呢?只是受些驚嚇罷了,那些刺客本也不是衝著她來的,所以裴蘭燼的愧疚就像是淹沒在水面上的花燈一樣——短暫的閃過幾個瞬息之後,便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沈落枝也一如既往地大度平和,她從不會為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生氣的,她是那樣的體貼寬容,就像是她知道他為官不易,抽不開身,所以不用他千里奔襲去娶親一樣,此時,沈落枝面上也浮出了一絲笑意,柔聲道:“我自是不怪郡守的,郡守也不必為我擔憂。”
裴蘭燼心底裡湧上一絲感動與滿意。
他的落枝,實在是太愛他了,離開他根本活不下去啊。
他們二人之間的氛圍格外纏綿,讓人瞧著都覺得好。
月下君子如玉,美人如雪,當真是交相輝映,又是少時訂婚,當真是極好啊。
耶律梟微微眯了眯眼瞧他們,雖然心中知曉沈落枝此時定是在逢場作戲,但依舊覺得胸腔中激憤難消。
這股火本是因為裴蘭燼背叛沈落枝而升起來的,現下又摻雜了幾絲妒火,這種蛇鼠兩端,言而無信的人竟也能與沈落枝相配嗎?他到底哪裡值得沈落枝奔赴千里呢?
耶律梟那幽暗深邃的綠眼眸前像是浸了一層霧,將那翠綠的顏色掩成深綠,他不講話,只安靜地站著,將所有情緒都壓到最底下,也將他自己隔離出人群之外,彷彿與這世界都隔了一層薄霧一般。
直到有人突然跑向他。
耶律梟能輕而易舉的分辨出人群的腳步聲來源與誰,比如沈落枝的腳步聲輕柔平緩,不管什麼時候都帶著沉穩的力量,比如耶律貊的腳步聲沉重、大步,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比如邢燕尋的腳步,矯健又快速,偶爾會突然跳出很遠。
而現在向他奔來的這個腳步略顯慌亂,還帶著一陣陣吸氣聲,耶律梟一聽見聲音,便知道是與他並肩作戰的袁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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