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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今日辦宴的原因,府中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經過穿堂,往左便是一抄手遊廊,溫照白跟隨程凌瑤進入園子,便聽見「砰」的一聲響動,園中不大的池子中泛起一陣頗大的水花。
而旁邊本來正歡暢宴飲的夫郎公子們也紛紛站了起來,朝池子邊走去,邊走邊喊著「來人啦,快下去救人!」
蕭成寧跟在眾人身後,和匆匆趕回來的侍子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扶了扶頭上的金步搖,輕輕一笑。
溫照白和程凌瑤此時也靠近了池子,溫照白一眼便認出了池中的人是蕭星牧。
未曾多想,她便脫了外袍,跳入池中,朝蕭星牧游去。
這處池塘中種著許多蓮花,夏日滿池蓮花開了極為壯觀。
可此時是寒涼的晚秋時節,蓮花都枯敗了,只剩了滿池垂立的蓮葉,給溫照白救人的路上平添許多障礙。
岸上的議論聲驚呼聲一聲高過一聲,溫照白充耳不聞,只專注地扒開一片又一片蓮葉,根據之前記憶中蕭星牧落水的位置遊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游到了蕭星牧身邊。
溫照白過來時,蕭星牧手中正拼死抓著一根蓮葉的根莖,以免自己徹底沉入水中。
發現腰身被人摟住後,蕭星牧疲憊地睜開雙眼,便看到了熟悉的容顏。
他眨了眨眼,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那人開口:
「帝卿?」
熟悉的溫柔明朗的女聲入耳,他下意識便鬆了口氣,放心地將頭伏在她的肩上,手也鬆開了蓮梗,沉沉地閉上了眼。
溫照白將蕭星牧救上岸後,他猛地吐出腹中積水,溫照白跟著拿起之前被她扔在地上乾的外袍裹住他不住顫抖的身體。
而本來站在池邊的程凌瑤此時也來到兩人身邊,道:「駙馬,不若帶帝卿先在在下府中休息一陣,待大夫看過身子無礙再離開。」
下一瞬,溫照白便感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她回頭,便見蕭星牧朝她搖頭。
她領會到蕭星牧的意思,抬頭對程凌瑤道:「多謝將軍好意,殿下不喜在外留宿,照白便先帶他離開了。只是,」
溫照白的神色忽然嚴肅冷沉下來:「今日殿下受邀前來參加將軍夫郎辦的宴席,卻出了這種事,無論如何,希望將軍府能給照白和殿下一個交代,畢竟,照白不相信殿下走得好好的自己會往冰冷的湖水中跳。」
程凌瑤聞言也是瞬間神情一肅,當即拱手道:「請駙馬和帝卿放心,此事臣一定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
「嗯。」溫照白點頭,將蕭星牧打橫抱起,對程凌瑤點點頭道,「告辭。」
此時,站在人群之後的蕭成寧再次望向身旁的侍子,對方在他耳邊小聲道:「郡王放心,奴已經打點好了,那人一定不會供出咱們的。」
蕭成寧聞言勾唇,昂起下巴。
在場的其他夫郎公子們卻是想到了,方才蕭星牧經過池邊時,好像是一個手上端著點心的侍子突然站不穩,朝蕭星牧撞了過去。
靠池子邊是一條石板路,別說障礙了,就是一顆石子都沒有,那侍子又為何站不穩?
眾人心中都有了答案,只是不知是誰,如此不顧場合地戕害皇族。
若是被人查出來,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啊。
所有人皆垂下了眉眼,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和自己無關的模樣。
……
溫照白將蕭星牧抱上馬車,又對跟在身後的蘇木道:「馬車上可有乾淨的衣物?」
蘇木一愣,他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此時聽見溫照白的話,一時仍未反應過來,但卻下意識點了點頭。
溫照白便道:「好,你上去幫帝卿將這身濕了的衣衫換了。」
蘇木終於回神,連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