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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來,賴司硯問:昨晚睡得如何?
因為昨晚抓娃娃比賽,比賽需要,鍾意把賴司硯從黑名單放了出來。
鍾意看一眼,沒有回。
剛放下,緊接著又叮咚一聲。
賴司硯拍了照片發過來——
是經文。
他抄寫的經文。
《佛說長壽滅罪護諸童子陀羅尼經》
又說了一句:初賽結束,我們一起去泰陽山一趟?
鍾意這才忍不住回:為什麼?
賴司硯:沒事。
他說沒事,鍾意卻隱約覺得有什麼秘密。
於是追問:你不說,我怎麼去?
賴司硯隨便扯了個理由:只是聽大師說,誦讀超度一下,對孩子更好。
佛法理論上,鍾意是個外行人,聽他說的有理有據,又是大師所言,鍾意自然沒有懷疑。
於是答應了。
賴司硯發完訊息,把手機放下,目光掠到遠處,略微出身。
他此刻人在會議室,剛開完董事會。
方才那些人吵吵嚷嚷,讓他甚是疲倦。
都是一群沒有管理能力,又喜歡指手畫腳的老頑固,不過從爺爺創業之初,幾代人都跟著賴氏,居功自傲,還說不得罵不得。
企業的發展離不開新鮮的血液,董事會也是時候,立立規矩了。
賴司硯支起來手臂,兩指抵著額角,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
不多時李澤林推門進來,走到他跟前,悄聲說:「週末和旭東的陳總有個飯局,陳總剛從國外回來,要不要安排人去機場接機?」
賴司硯才怔了怔,指尖彎了彎,從額角拿開。
嗓音啞然:「我週末要去泰陽山。」
李澤林一怔,禮貌詢問:「是什麼要緊事?能不能推一推?」
賴司硯言簡意賅,「當然要緊。」
李澤林遲疑,「您要放陳總鴿子?」
賴司硯沉吟許久。
為什麼要去泰陽山?
這事還要從那個時候,鍾意要離婚開始說起。
那些暗無天日的時日,賴司硯這麼一個無神論者,也曾去燒香拜佛,請大師洞察過天意。
當時大師就跟他講,「你二人婚姻裡,註定有這一場動盪,你壓不住,也強迫不得……不過姻緣還纏繞在一起,或許,有朝一日還能再續。」
賴司硯聽了,不知高興還是憂傷,畢竟這玩意玄之又玄。
像他這樣一個有佔有慾的人,這麼一放,未來存在太多不確定性。
離婚這三年,沒有聯絡,沒有交集。
現實不是言情小說,真的經歷過,才知道有些人走著走著就真的散了,這麼一散,也真真可能是一輩子。
破鏡重圓的機率微乎其微,茫茫人海佔不到三成。
讓他怎麼能心大到,就這麼放一放呢?
什麼叫姻緣再續,賴司硯從來都不信那些屁話。
當然以前,鍾意也迫著他,陪他看那些愛情劇愛情電影,什麼舊情復燃,什麼多好以後再相遇再相愛。
可有一天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就知道前路有多渺茫,等待有多煎熬了。
就好像你去買彩票,期待自己中獎五百萬,呵,中國十幾億的人,有幾個中獎五百萬呢?
所以離婚這三年,賴司硯從來沒有一刻敢奢望過鍾意還能回來……
因為他知道,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人都會在痛苦絕望中,學會保護自己。
不過儘管如此,那天賴司硯還是執著地,在廟前燒了一柱香。
他覺得,或許在這種窮途末路,一個孩子的降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