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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您看看。」
對方垂頭,只見三行字——
財運平穩,一夜暴富基本無緣。
上升空間頗大,還需抓住機緣。
切忌操之過急,否則適得其反。
三行字,完全概括了孫斌的一生財運,他福至心靈,沉吟許久。
「賴總,你不會真能洞悉天數吧?」
賴司硯斂眉淺笑,「或許吧。」
他丟了鋼筆,起身送孫斌離開。
等車子出了賴家大門,賴司硯才抬腳,轉身折返回來。
桌子上的咖啡早就涼透,李澤林站在原地還沒回過神兒。
賴司硯不緊不慢坐下,「有這麼驚訝?」
李澤林不得不湊近,悄聲說:「賴總,您真會算命?」
「不會,」他支起來額角,慵懶地閉上眼睛,「只不過,什麼職業什麼前景,我比常人知道的多。」
李澤林張了張嘴。
儘管咖啡涼透,賴司硯還是不緊不慢喝乾淨,才起身,去探望吳珍紅。
吳珍紅蜷著腿,靠坐在沙發上,聽到腳步聲,側眸,用眼角餘光打量過去。
隨後轉頭,高抬下頜,是那麼倨傲又不服輸的樣子。
「你還知道回來?」
賴司硯淡淡看著母親,看樣子,種花種草的日子,確實過的不太舒服。
向來精緻的面龐,比以往暗沉,就連背影都比以前多了幾分滄桑。
賴司硯表情平淡如水,居高臨下站立片刻,才尋了對面,距離她比較遠的位置坐下。
他沉吟片刻,「不是您千方百計,逼我回來的?」
吳珍紅內心委屈至極,聞言眼眶就有些泛紅,不過她一向倔強,又是個從不服軟的主兒,定定地看著窗簾。
「沒想到,我有一天會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你一直說她單純沒什麼心機,我看啊,整個賴家的人加起來,都沒她懂人心,她就是吃準了你……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也得跟我死磕到底……」
黃昏的餘暉,帶著暖意,不偏不倚落在賴司硯眉眼之間。
「你有沒有覺得,你們性格很像,」賴司硯抿了抿薄唇,手肘往沙發扶手上一撐,他掀起眼眸,淡淡看向母親,「只不過你更強勢,而她柔中帶剛……我說她單純沒什麼心機,並沒說她不懂人心,只不過我們喜歡利用人心,她不喜歡而已。」
吳珍紅哭笑不得,難以置信地看向賴司硯,「她不喜歡利用人心?」
賴司硯抬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眉宇。
「我不想再講道理,這種類似的問題,你質問了幾百遍,我也回答了幾百遍。」
他用力嚥下去情緒,「我累了。」
默然許久,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如果沒別的事,我晚上還有會議。」
賴司硯說完轉身,抬腳就準備離去。
吳珍紅倏然轉頭,指尖握緊膝蓋上的毯子,她望著高大挺拔,陌生又熟悉的背影,恍惚間,回憶起他小時候。
眼眶滿含熱淚,壓制著情緒,第一次在賴司硯面前露出女人的柔軟,輕聲挽留他:「……我並不是真的希望你們離婚,你當時,也有些意氣用事……」
賴司硯站住腳,他仰頭嘆了口氣,望著客廳裡,懸掛的水晶吊燈看了許久,然後低頭失笑。
意氣用事麼?
他辦公室有本日曆,到現在都沒丟,那個上面還記錄著,最後那段時間,鍾意每次提離婚的日子。
同在一個屋簷下,她冰冷到極點。
她說:「以後我們之間,除了離婚之外的話題,不要說一句話。」
一個周之內,她提了六次離婚。
最長的一次間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