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底線(第1/2 頁)
容棠便帶他去了自己的娛樂館三樓雅間,自己的地盤上,做什麼總是要格外自在一點。
顧忠勳也來玩過,對容棠做生意的腦子非常佩服。他們也自己製作過紙牌玩,從來沒想過要靠這個發展成一門謀生手段,等容棠做出來了,追悔莫及,再想插一手,發現原料和製法都被容棠壟斷。容棠一邊賣各種漂亮花色紙牌,一邊隔三差五研究傳播新玩法,他們的腦子不夠用,舊的還沒學會,新的又出來了,追也追不上。
他們就知道,這個新晉的勳貴子弟雖然比他們小,也沒有家族託舉,但比他們加起來都強。
幹不過,那就加入,剛巧容棠寫的那首詩入了淮王的眼,符合淮王與人結交的條件,他就自告奮勇做了引薦人,希望容棠成為自己陣營的一份子。
雖然容棠話裡話外表明瞭不會加入哪個陣營,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睿王想招攬他是不可能了,有了今天這一出,容棠和整個禮部起了齟齬,等於徹底和睿王有了裂痕。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決定和容棠深交,哪怕最終不是一個陣營,那也不能是敵人。
二人推杯換盞喝了幾個來回,顧忠勳忽然失了態,眼圈子泛紅,“大哥,你雖然比我小,但你行事磊落,比我強多了,夠得上做大哥。蕭振越……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夥伴,雖然總是一起吃喝玩樂不幹正事,那也是七八年的情義了。他家出事的時候,我也想過去看他,嘗試讓我爹幫幫他,我爹讓我不要多管閒事,我就慫了……我不夠朋友。我們幾個常玩的沒有敢去看他,倒是你,只是在京兆府大牢共同關過幾天,你就敢去看他,還讓獄卒關照他……這讓我們無地自容……”
才喝了這些,容棠判定他沒有真醉,只是趁著三分酒意,說些藏在心裡一直想說的話。
“你們家族在上京經營幾十年不易,各種利害關係考慮的多也是正常的,畢竟蕭侍郎收受賄賂鐵證如山。你父親怕連累忠勤伯府也沒有錯。”
顧忠勳苦笑,他心裡如何不知,當官的就沒幾個乾淨人,蕭侍郎處在那個位置光是收受賄賂已經算是輕的,他被整,完全因為他擋了睿王的路,而也正因為他沒有參與黨爭,以至於淮王也不許人救他,只等著騰出來的位置安置自己人。
“終究是我自己太無情了,哪怕我不能去看他,暗地裡塞點銀子,讓他們在裡面好過點也是好的。”
他又喝了一杯酒下肚,看起來酒意更濃了。
“你知道嗎,你和梁家直接對上的時候,我爹也不想讓我和你玩,說除非你加入淮王陣營……你知道的,不是我們家非要參與黨爭,是我們家沒有選擇,從我姑母入宮做了嬪妃生下皇子,我們顧家就是淮王陣營的,生死都綁在一起。”
這個容棠也理解,所以他也知道,顧忠勳和賀啟林即便有友誼,那也是經不起任何風浪的友誼,眼下淮王和永王還沒有明面上露出爭儲意圖,但誰都知道,這一天遲早到來。
他們一邊小心維持著這一點暴風雨前的平衡,玩一天是一天,一面也做好了未來某一日兵刃相向的準備。
“那你是怎麼說服令尊,繼續和我玩的?”
顧忠勳吐了一口氣,“我對我爹說,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萬一表哥失敗了,我們顧家上百口也進了刑部大牢,他是否希望有個人去看他一眼?哪怕救不了誰的命,讓家裡人死之前得一點體面?他罵了我一頓,但也不阻止我了。”
他看上去很開心,也很無奈,“你看,我就連和你交朋友,都是帶著目的的,我把你當成地獄裡的一線生機。現在,大哥,你告訴小弟,要做你朋友需要怎樣的資格?”
容棠慢慢摸起旁邊的茶盞,“理論上你已經是我朋友了,就現在咱倆的交情,我待你和蕭振越一樣的。但也有例外!”
顧忠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