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第3/5 頁)
忽然把她叫住:“你主子爺腳冷了,給暖暖。”
說著在織錦褥子下蠕了蠕腿兒。
她臉上的冤屈這才沒有了,甘心樂意地走過來服侍他暖腳。粉嫩的小手隔著布帛撓在腳背上,是一種懶洋洋的享受。蒼穹陰壓,一忽而就刷拉拉下起了颶風暴雨,秋雨天總是使人睏倦,她一個接一個打哈欠,小身板兒在床邊一頓一頓的。
“許你在本皇子腳跟上躺一躺。”楚鄒懨懨欲睡,俊長的眼簾將掩不掩。
她聽他這樣發話,就蠕著小袍子爬了上去。
那場雨下得可真大,雕花的窗稜子被打得砰啪做響。她一上床就被睏倦席捲,睡夢中又覺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鑽進了他褥子。少年的腿修長,因著長期練武射箭,練就得肌骨硬健,倚在一處是一種莫名的安心。被窩裡帶著淡淡的沉香,她睡著了迷迷糊糊還記得他腳冷,雙臂便抱著他的腿蕪在懷裡。楚鄒被壓得沉沉的,但是那香軟軟的暖和卻叫他內心安定,沒有許多個日日夜夜的驚怯。
秋天的被窩裡總是舒適,何況是多纏了一道人氣。他翻了個身,迷糊中在小麟子屁股下掏了掏,見掏不出東西,很快就入了一個無夢的覺,很深沉,很安靜。
等到小順子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床上怎麼多了個小太監。他就靜悄悄退出去,沒敢惹這個把戚世忠叫“戚爸爸”的小閹種。
一忽而月上梢頭,雨後的天空清涼寂靜。窄長的宮巷裡亮起一盞盞幽黃的燈籠,陸安海在各個門道穿梭,在宮裡弄死一個太監不要容易,各個沒人的院子他都看,心裡頭有點慌張。
怎生一瞥頭,卻看到個小影子晃頭晃腦地從坤寧宮永祥門裡邁出來。森綠小饕餮袍子在風中一拂一拂,摸著牆根走,太監帽耳朵都擱歪了,方向也走錯。
他就歪著肩膀追過來:“嘿,小東西,躲這來了,叫我好找。手上拿的啥?又去裡頭找他了?”
小麟子眨眨眼睛,在看清楚人後,閉著嘴默。
這小東西一犯錯就蔫兒老實。陸安海看她小脊背貼著牆面,巴巴的抿嘴不說話,氣得一胳膊提起來就打屁股。
“叫你去找他,叫你還去找他,魂兒都被他小子勾得不著身了……”
不打不要緊,一打看到屁股後面皺巴巴的袍子,肩頭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沉香。宮裡頭有規制,有些香料是特定只有主子才能用的,陸安海就皺眉:“剛睡醒?”
“……”
“睡哪兒了?”
小麟子細聲囁嚅:“柿子爺賞我睡他床上,暖腳窩窩……”
“床上?我叫你還敢睡床上……暖腳窩窩……那小子蔫兒壞你也敢給他暖腳窩窩……脫你褲子沒……”陸安海愣了一怔,打得更狠了。
黑夜的紫禁城靜悄悄的,一老一少的身影從內左門出來,在空寂的奉天門廣場前顯得那樣渺小。她被打得一晃一晃,倒是也不見哭,陸安海苦眼瓜子下的眼袋都愁得擠成了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
『肆叄』籠中困鳥
那小四子當真是惹不得,也不曉得給這伢灌了什麼迷魂湯,那道帶著幾個臺階的琉璃瓦小紅門就像是對她生出了魔力,叫她別去,一個沒留神看不住,她就又往那內廷方向悄悄撒丫子跑了。隔上兩天沒見上兩眼都惴得慌。
光陰悄靜,有如白駒過隙,前廷的朝政也在靜謐之下暗湧起伏著,叫人撲朔迷離。等到十月上頭時,山西府尹周勐河病重的訊息就瞞不住了。因為重陽節皇上登普渡寺偶遇皇后,並親手抱了受傷的皇四子,有心人紛紛猜測周麗嬪或要失寵,坤寧中又將起色。但就在這要緊關頭,皇上卻轉而提了周雅的姐夫呂安接替了周勐河的位置,而帝后之間的關係也依然是平寂如水,兩位皇子與長公主並不見得皇帝多餘眷顧。朝臣們摸不準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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